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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收拾了一下,夏青溪带着水坎走在了瑟岚城繁华的街市上,水坎打着哈欠,懒洋洋问:“七爷,咱们医馆在何处?”
“不急,不急,快到了。”
二人正往前走着,突然街市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快!前面有人要寻短见!”
“快块块,赶紧去看看,是红袖阁的头牌!”
人们吵嚷着,议论着,纷纷往红袖阁跑去。
红袖阁是瑟岚城最大的烟花之所,不仅仅是座青楼楚馆,还做着象姑的营生。
这就比较厉害了。
夏青溪也暗自佩服这红袖阁老板的头脑,投其所好才能财源滚滚。
在汉风盛行的当下,凡是比较高大点的建筑都有汉文化的影子。
红袖阁也不例外。
朱红的漆,金色的瓦,线条扳直的亭台楼阁飞檐吊角,硬生生把一座风月场所给扮成了辉煌肃穆的样子。
今日天气晴好,屋顶的琉璃金瓦被阳光映照的熠熠生辉。
一个柳眉细目的妇人,软软地趴在屋顶的前檐上,钗斜发乱,面色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下去一般。
红袖阁的老鸨站在楼下一副急唠唠的样子:“格香啊,你这哪是想不开啊,你分明是想要了妈妈的命啊!”
“妈妈这是在怪我了?不如我就此跟妈妈作别,一了百了!”格香朝老鸨那边看了一眼,双臂颤抖着撑起了前半截身子,又往外面挪了挪。
“别别别!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财迷了心窍,猪油蒙了心,才不顾你身体不适逼你招待那位大人,可你也知道,就算妈妈不为财,那位大人咱们也吃罪不起,咱们哪有挑客的理?”
老鸨说着干脆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自己的难处,“格香啊,你想想平时妈妈待你如何?平日里你有个头疼脑热的,说不见客就不见客,妈妈也没有说过什么,可今日不同啊,那位大人不是一般人,你我都开罪不起,妈妈又有什么办法呢?妈妈也不想逼你啊……”
说到伤心处,老鸨握着帕子捶胸顿足,掩面痛哭。
“格香不怪妈妈,只怪生为妓子,任人摆布没有自我,我已过够了这样的日子了。若有来世,为猫为狗也比生为他人玩物强。”格香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她的话音量不高,却有穿透人心的力量,那凄婉的语调配上这么一张垂泪连连的美人脸,令人心生怜惜。
“不要!格香啊!不要……”老鸨见格香半个身子都倾斜到了半空里,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楼下围观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不停交头接耳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仿佛这是一场盛大的表演,而下面的人都是没有感情的观众。
没有人为格香的人生惋惜,他们只是单纯地来看个热闹。
一张张脸,麻木又冰冷,在格香与老鸨拉扯了这么久后,似乎又生出了一丝不耐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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