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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素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到一簇簇火焰,其中似乎有狰狞的人影。姜远之淡淡道:“原本你该被捆在这火柱上烧死,这是他们献祭方式。”
“不过,现在不用了。”他眸色深深道。
那阿素脸色苍白道:“那殿下呢……这神罚又是什么?”
姜远之沉声道:“不知道,只是方才他们告诉我,鲜少有人能于此活下来。”
阿素知道姜远之说的是真话。此时上前探查方才自尽那二人的元剑雪也走了回来,见他们神情异样,犹疑地望着他们。姜远之随即住了口,阿素心下则一片茫然。
按姜远之所说,李容渊所做一切竟是为了她,阿素不愿信,也不肯信,内心却像压着巨石。只是之后的两天中,任他们将长安城掘地三尺,也未能找到李容渊,阿素心中越发煎熬。
东宫那里也每日派人来探问,皆被朱雀拦了回去,姜远之将探到的情况告知朱雀,要她早作打算,朱雀却摇了摇头,一人勉力支撑府中一应事务。
明日便到了阿素加笄之日,也是她的生辰。阿素望着朱雀命人送来的礼服,怔怔想,不过十几日之前,朱雀还曾笑着对她说,她的笄礼殿下不愿假手他人,要自己亲自做主礼人。
请柬皆已发了出去,阿素换好了衣裳,望着镜中身姿窈窕的自己想,若是明日李容渊仍未出现,那他的失踪便真的瞒不住了,她也无法再欺骗自己。
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朱雀虽竭力维持府中日常事务运转,连她的笄礼也安排得井井有条,然而阿素知道,方才为自己更衣之时,她的手也在微微发颤。
这繁复的礼服共有七重,朱黑两色明艳又庄重,琥珀为她挽好了发髻,镜中之人姿容无双,只是眉间含着忧虑。
王府正厅之中,宾客皆已入席,鼓吹齐备,吉时已到,只等着她从内厅走出来,只是主礼人未至,这笄礼自然也办不成。
阿素缓缓跪坐在梳案前,怔怔抚着耳下的明珠,千钧一发的时刻却见朱雀引一人匆匆走入道:“娘子快些,主礼人已到,别误了时辰。“
阿素猛然抬头,一颗心砰砰直跳,但见朱雀身后一位身姿飘逸的老儒,竟是中书令张贞。
阿素一颗心又沉了下去,张相公是当世大儒,冠盖满京华。她在弘文馆中读书,也算得是他的学生,此番他老人家能来做她笄礼主礼人,自然是她莫大的荣幸。想来是朱雀临时请来应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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