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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了。”他冷笑了一声,“每回?爷爷的情况稍有不好,您跟婶婶就恨不得把这家医院都给拆了。”
“噢。”顿了顿,他又说,“也恨不得把我妈活活打?死。”
祝文军怒目圆睁,猛地冲他抬起了手。
“上次您扔花瓶给我盖的勋章还在这。”祝沉吟抬起手,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左眼下方,“您觉得盖得还不够好看是么?”
他每个?字都不留情面?,饱含讥讽和奚落,祝文军被激得浑身都在发抖。
只是,祝文军并没有错过跟祝沉吟一起进来的高?嘉羡,他这时指了指扶着龚莉的高?嘉羡,对着祝沉吟厉声道:“你带她来这儿干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带她来这儿?”祝沉吟冷眼看着祝文军,“羡羡是我的妻子,理应有知晓一切真相的权利。您既然都愿意让陌生人看到您的精彩表演了,怎么就不能让您的儿媳妇也跟着瞧瞧?”
祝文军“哐啷”一声把旁边唯一一把站着的椅子拍倒在地:“祝沉吟,你是真以为?我不敢动手打?你是吗?你以为?你结了婚,就能跟着那姑娘脱离祝家?我告诉你,只要你一天姓祝,你老子就能把你和你妈都往死里打?。”
祝沉吟还未说话,一直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高?嘉羡这时让龚莉靠在门边,大步走?到了他的身旁。
她扬起下巴,轻蔑地看向祝文军:“我不姓祝,但我今天就站在这儿不走?了,您敢不敢把我也往死里打??”
“我不知道您老得跟山顶洞人似的男尊女卑的思?想为?什么到了21世纪还能驻扎在您的脑海里,那是您的心理精神问题,我管不得。但您家暴打?人,我就得管。”她指了指龚莉,“这是您的结发妻子,勤勤恳恳抚养沉吟,照顾操持家庭几十年。据我看来,爷爷卧病在床,也都是她一个?人起早摸黑地在照顾的吧。”
“爷爷的病情但凡出现恶化?,您就拿她和医院撒气儿,那请问应当?寸步不离照顾老爷子的他的亲儿子您平时在干什么?为?什么所有的错都要让她来背?她是个?和您一样平等的人,凭什么要当?您的出气筒?”
说到这儿,她又转过头看向站在床边的管芯和祝容融:“还有这两位整天过得跟宫廷剧一样奢华却喜欢装穷的可怜人,你们平时又在装什么失踪呢?只要一看有热闹可以凑你们就来得比谁都勤快积极,看着他打?人,你们就恨不得也跟着上去踩两脚?”
管芯和祝容融被她怼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没说错吧?”她虽然是笑着在说话,但眼底里却没有半点儿笑意,“祝家人除了妈妈和沉吟之外,个?个?吃软怕硬、三观颠倒,良心都被狗吃了。”
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时,她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一股脑全部扔出来——祝文军毕竟是祝沉吟的亲生父亲,也是她的公公,更是她从小?就认识的长辈,怎么着面?子功夫都得做全。但当?所有隐隐约约铺陈了那么久的暗线在今天全部串起来的那一刻,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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