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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烟彻底冷了脸,“殿下若是来嘲讽的,还是请回吧。莫让此事污了您王爷身份。民女与萧祁远之间如何,怎也不该劳烦王爷挂心。”
跟前的人不满“嘁”了一声,瞥了眼施烟怀里的小孩,“本王还懒得同你兜圈子,不过,你这阿弟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他这话一处,冷不丁将施烟心中的疑惑拎起来吊在空中。
这几日萧,施烟自己也清楚,当她看着与自己眉宇有几分相像的脸,明知道他是自己亲人,可是,心里对他感不到一丝亲人之间的熟悉。
替弟弟洗澡时,瞧见他左臂上的红胎记,这是自己的阿弟不假,可是为何自己如何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一旦细想,脑袋便疼得要炸裂。
“我自己的亲弟弟,自然记得。怎么……”施烟拖长了尾音,将弟弟搂在怀里,想从他身上获得一丝支撑的力量。
她目光坚韧,直视屋内站立的人,“殿下连这件小事儿也要过问?我看啊,殿下还不若担心担心自己,您明面上虽然是个闲散王爷,又素来与太子亲厚。可太子殿下可是将来的九五之尊,您以为,私自豢养死士、雇刺朝廷重臣这些事,太子当真不知道吗?”
这一套凌厉的话说完,施烟胸腹秉着一口气,她说这话不过是要刺激南宁王。
毕竟,萧祁远将他名下半数财产给了自己这等鲜少人知晓的事,太子都能轻而易举知道。那南宁王要豢养死士的花销何其大,凭他卑微闲散的小王爷如何供养得起。
屋内有短暂的寂静,怀中的弟弟忽然暴动,狠狠用拳捶自己脸,施烟瞳孔睁大,急忙制止他,场面一时慌乱起来。
南宁王自讨没趣,无意留在这里的,转身便走。
施烟空出手点了曹漾身上的穴位,等人安静下来,方才余光瞥到南宁王的脸色,她呼出一口气,自己这是赌对了。
寻常百姓之内,兄弟尚且有嫌隙。这天家高处不胜寒,多次与太子交锋,施烟始终猜不透太子意欲何为,只觉他城府颇深。
为何两位天家贵胄屈身同商户搅和一起,难道仅仅是因为萧府财多,足以充盈国库?那又为何,太子如今监国,却百忙之中抽出空闲同民间小姐搭话。
深想这下,施烟眉心为凝,隐隐察觉不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只感觉一道铺天的网落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安抚好弟弟,她走出房门,坐在荷花池不远的石头上,晨风吹皱水面,再拂过身畔,身上疲惫散去不少,连带着头疼之感也消不少。
她呆呆盯着半开未开的荷花发呆,思绪开始纷飞,想到清院那片苍翠竹林,夏日总是蝉鸣不止恼人安宁。她气得声称要将竹子伐了挖荷塘。
萧祁远手执笔,正俯案做画,得了空闲朝她温和一笑,真是欢喜不过多时,昨儿有人还说竹林是个乘凉的好地方,怎一下就转了风头。
午憩不得安宁,扇子被女主人无情扔在地上,她话中带着恼意,是个乘凉的好地方,可一群坏虫平白折煞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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