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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孔德跑得比通传的衙役还快,刑衙大堂的衙役不知他是谁,就将他拦在了门口。
孔德立气喘吁吁,双眼通红,也不管自己被人拦着,就冲我叫道:“大人,不好了……”
我心里格登一下,问道:“出什么事了?”
“家师故去,引得他的一群故交老友群情激昂,现在抬着家师的遗体来城北司衙广场……”
“啊--”
耳中却得孔德立急声解释:“大人走后,家师立即派人去请他的所有好友,要他们将自己有影响力的亲友子弟都带来商讨城北疫情……家师本来就身体虚弱,架不住辛劳,在得到诸位耆老尽力帮助官府控制疫情的承诺后,就故去了……”
这么说,竟是因为我的请托,这位老师傅被生生的累死了!
我呆若木鸡,向城北司衙广场走去的脚步竟有些飘飘浮浮的,踏不着实地。
司衙广场外领头的是一群耆老,跟在他们身后的却是他们各自的门人弟子,亲朋好友,黑压压的足有千人,我的眼睛却只见到被众人放在最前面的门板上静静的躺着的老人。
老人的头发花白篷乱,青白的脸上没有死不瞑目的憾恨,亦无含笑九泉的欣慰,只是那脸上的皱纹里固定着死亡的悲凉。
我弯腰蹲下,忍不住伸出手去,老人的身体犹带余温,尚未僵硬,使得我在明知绝无意义的情况下叫了一声:“孔伯伯--”
身周一片喧嚣,似乎是雷律方等城北司衙的官员正在安抚百姓,也有什么人在安慰我。
只是此时我身体有些麻木,不是伤痛,不是悲哀,不是愤恨,只是负疚亏欠:孔老师傅,其实我骗了你!我骗你的时候,出于大局的考量,可我没想到,这一骗,会害你丢了性命!
我连喊你“孔伯伯”的起因,都是存着利用你,借你的声名保全自己的心思。
那些为了保护我而死的护卫,他们多少还有责任在身,但他们为我付出的性命已经令我无法报答;你这原本毫无责任,纯粹是为了情义才奔波劳碌,乃至因我而殒命的人,却又叫我怎么承受这份恩情?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抬起头来,对身边的静默有些恍惚,怔怔的问:“你们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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