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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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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拿来交给接任城北司衙的官员,就能替他报仇!”

  就算真的有可以将仇人置于死地的物证,就这样鲁莽的跑出来,时机不对,还是报不了仇的!

  我暗暗叹气,本想言语上把郭倥安抚住,再图后事,目光转动间却看到城北司衙众官在听到“实况笔录”和“账簿物证”两词时,十个管了八个神色一变。

  我心下了然,看来沈定提的东西关系不小。城破之日,安都大乱,城北虽然投降,但司衙内部官吏借机私分府库钱财,大肆贪污,甚至倚仗着手里的权柄,趁火打劫,明抢强夺侵吞财物的事却必不在少数。

  “沈定,你的父亲是谁?叫什么名字?有何冤屈?”

  年社明本来还想制伏沈定,见我插嘴便知大势已去,只得撒手跪在旁边。

  “家父讳上平下礼,本是旧朝城北司衙府台左史,只因才高能干,为郭老贼所忌,屡加陷害。安都城破之日,家父有言,若以政绩评论,他自能升任城北司衙一职,保全一门老小。但如果时局混乱,新主无法依政绩任官,叫郭老贼升任了城北司衙府台,就有杀身之祸。果然郭老贼接掌城北司衙的第二天,家父就被郭倥老贼以不服新主,意图谋反之名将我爹腰斩。我祖父和大哥前去鸣冤,也被狗贼打死。我祖母被活生生的气死了,我娘投井自尽……郭老贼,你还我爹娘祖父母和我哥命来!”

  沈定开始的话语有条有理,措词得当,显然受过很好的教育。可他越说越激动,到后来情绪狂躁,迹近疯狂,连冤也不诉了,直斥郭倥。若不是两名元族护卫大力相阻,只怕他便要冲上前来生生的咬死郭倥才罢。

  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鼻青脸肿,横眉怒目,双眼因为彻骨的仇恨,带着一股兽性的疯狂,再加上他咬年社明的手掌,咬得满口鲜血淋漓,那神态竟是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是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秋日炽热,以郭倥的脾性,竟也不由自主的在那样的目光下打了个寒噤,大叫道:“大人,沈平礼的确是意图谋反才被下官处置,谋反之罪,本应灭门,但因为下官顾全同僚之谊,一时心软,才放过了沈家。种种误会,皆是由此而生。下官在挟私构陷的罪名上问心无愧,但心慈手软,放过谋反余孽,至有今日之事,也是大罪,下官无可辩解。只是下官对新朝忠心耿耿,天可明鉴!唯愿大人念在下官只因私情生误,一时糊涂的分上,饶恕下官之失。沈定小子因失亲之痛,早已癫狂,年大人尽心扶养,爱如亲儿,也求大人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

  我哑口无言,好个郭倥。一番话连消带打,滴水不漏,不仅推开了“挟私构陷”的罪名,还显出自己一腔忠心,友爱同僚,泽及子侄的宽厚胸怀,叫闻者心动。

  半日相处,彼此都是善于观察的人,大致明白对方的品性,郭倥敢将私放“谋反余孽”的罪名带在自己的身上,自是看出我重情惜人,绝不会深究这情有可原的罪责。

  他这话里的潜意,也表明了他不愿为难沈定,陷害年社明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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