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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受不了刺激。
不意嘉凛却似乎对文中的内容毫不惊讶,看文途中发问,也只是针对标点符号而言。我对他的问题一一解答,有几分庆幸:多亏嘉凛是行列出身,行军打仗,冲锋陷阵,见惯了生死和身体的伤害,才会有这么平淡的反应。
“都是医术,这是管鬼祖的想法--不管鬼祖应该还没有这么大胆,这是你替管鬼祖写的?”
我干笑一声:“哪里,这‘神迹拾遗’,只是留随在南荒游艺时听来的一些传闻逸事,因为近日闲散无事,才整理出来作为笑谈。”
嘉凛扫了我一眼,微笑:“不确定福祸,你是连半点可能牵连到管鬼祖可能性都不给,待他倒是真的好。”
嘉凛看文认真,速度却比管鬼祖还快上几分,只是他看文的侧重点与管鬼祖不同。管鬼祖看文之后,可以很轻松的把纸张放下,但他放下那溥溥的四十来张纸时的表情,却凝重得好像他拿着什么千钧巨石一样。
我惴惴不安,但知道嘉凛一向喜欢与在和他说话的时候能够正容直视,也只得坦然等待他的评语。
嘉凛定定的看着我,目光有如实质,压得我有些透不出气来。好一会儿,突然长长的吁了口气:“留随,你这不止是医学论述,更是试图改变世俗文化,想使士学为庶民所用的百年大计啊!”
我全身一震,心头大骇,早已知道昆嘉凛绝非常人,但他的一举一动,却还是每让我震惊意外。竟能见微知著,连我自己都不敢深思的想法,他也能一眼看穿,洞若观火。
“在下怎敢当如此谬赞,十八爷抬爱了。”
嘉凛指尖在桌边轻轻一叩,微微一笑:“阿随,在我面前,你何必藏拙?当我是那没有识人之明的昏庸纨绔么?”
他的话虽然严厉,语调与神情却十分轻松,有股奇异的感染力,让人无法控制的受他的牵引,我心头重负尽去,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留随岂敢如此?又不是向昆父仑母借了神胆。”
嘉凛言归正传,点头道:“谋政者虑事,与常人有所不同,你这样做,很好。”
我明白他意有外指,西元文化根基浅薄,在文化层次上根本无法统治中昆;铁马弯刀,只可立一时之威,想要长治久安,却非得在文化上也扎稳根基不可。
好在中昆的文化渊源虽然深厚,却只是少数士族和学子才能掌握的东西,普通老百姓就算识得些字,也读不了文。这样的隔离下,寒门弟子是很容易接受一种能容纳他们,对他们也很有实用的新学的。如果嘉凛能够因势利导,建立一个系统的新学说,新学中掺入政治因素,使西元入主中昆的思想被普通百姓接受,他也就算有了根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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