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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左手显然也伤过,关节处的扭曲没有右手那么厉害,但无名指微微向里弯曲,根本就无法伸直。

长眉微微皱了起来,萧御缜冷声问道:“你这手是怎么伤的?”伤了一只手有可能是意外,两只手都伤了就太过奇怪。

“小时候伤的,过去太久不记得了。”慕月奚慢慢把手缩回来,藏到袖子里。

伤得这么重,怎么可能不记得,无非就是不想告诉他。萧御缜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小公主的心思很有些奇怪,跟他以往接触过的女子都不相同。

她有些幼稚,喜欢告状,喜欢恃宠而骄。

可真正恃宠而骄的人哪怕受一点点伤也要装作伤重不治,擦破一点油皮也会哭哭啼啼要人给她做主,哪有像她这样,伤了手还要藏起来。

就算这双手以前受伤的时候确实太久不记得,可这些天她写字太过旧伤复发,却是强忍着,一丁点都没告诉他,要不是服侍她的宫女忍不住,他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伤得这么严重,更不可能让太医给她医治。

那样的话,难道她就要硬熬过去?熬不过去就让这双手废掉?

嘴里说着要恃宠而骄,受了伤却要躲起来,像是孤独的小兽藏在阴暗处独自舔舐伤口。

她似乎一丁点都不信任他。

心里闷着一团气,却不知道该朝谁发作。萧御缜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又需要禅心室来静心了。

偏偏始作俑者毫无知觉,手肘撑在龙案上,倾身过来,小脸凑到他面前,一双乌黑圆润的眸子里满是关切,“陛下,您不舒服了?是不是得喝药?我跟您说,药越苦越有用!”

明亮清澈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的流光,分明是在幸灾乐祸。

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脑门上,萧御缜稍稍用力,就把小公主推得往后仰,啪叽一下坐了回去。

小公主犹不死心,扒着龙案的边边稳住身形,小嘴继续叭叭:“陛下,您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就得治,良药苦口利于病。您看我,那泡手的药汤多难受呀,我就没说怕疼故意倒掉,还不是忍着。您都这么大的人了,要懂事。”

“懂、事?”薄薄的眼皮一撩,黑眸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小丫头这几天饱受药汤的折磨,心理不平衡了,显然是想让他也难受难受。

“呃……”小公主又怂了,身子往后一缩,小鹌鹑似的乖巧,“您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当然不用我废话啦。”

萧御缜不咸不淡地扫她一眼,“再废话,明日的盛宴你就别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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