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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叔招呼岸上的人吃饭,今天不只有苏家的船在检修,岸上光着膀子穿个大裤衩的男人居多,他觉得女孩不便多留,把盒饭分下去后就说:“小七啊,你和你妈先回去,太热了。”
苏新七望了望海,还想留会儿,苏二叔以为她在等她爸,于是说:“放心吧,我会喊你爸吃饭的。”
苏新七磨蹭了会儿,见陈鲟还没上岸,只好和二叔说:“陈鲟的饭,妈妈也做了。”
苏二叔爽朗大笑,“他来帮忙,我还能饿着他不成?”
苏新七怕再待下去二叔会看出端倪,只好离开。
回了家,她给陈鲟发了消息,他都没回复。
下午天更热,太阳明晃晃地悬在头上,晒得海滩的沙子都烫脚,苏新七又跟着母亲去送了两回凉茶,每次因为有旁人在场,她只能和陈鲟匆匆说上两句话。
傍晚,金乌西坠,苏父带着一群帮忙检修的人来家里吃饭,苏新七听到动静从楼上跑下来,扫视一圈就是没看着陈鲟。
苏母看穿了女儿的心思,帮她问了句:“那个来帮忙的小伙子呢,怎么没喊来一起吃饭?”
“哦,喊了,他说回去换套衣服再来。”苏二叔一边洗手一边回答。
苏母忙活了一下午,做了一大桌饭菜,顶得上筵席的标准,苏新七帮着布置碗筷,把厨房里的菜一盘盘端出去,听到熟悉的机车引擎声时她往门外看。
苏二叔带着陈鲟走进来,他把人领进餐厅,安排了个座,又看向苏新七,“小七,你坐小鲟边上吧,同龄人,有话说。”
苏父一听不乐意了,“还是坐我旁边吧,这边宽敞些。”
这时苏母出声了,“你让她坐那干嘛,又不能陪你喝酒。”
苏新七有母亲撑腰,光明正大地就坐在了陈鲟的左手边,陈鲟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透着笑。
“老苏这么宝贝女儿啊,连和男生坐一块都不让。”桌上有人开玩笑,“你下午不还夸人小鲟不错,怎么,当你女婿还不够格啊?”
“那是。”苏父说的一点都不委婉,“小七我是要养一辈子的,谁都别想娶走。”
“还没喝就说胡话。”苏母吐槽了句,她怕陈鲟有压力,还特意对他说了句,“多吃点,别客气。”
有大人在,苏新七和陈鲟也没办法多交谈,唯一的交流仅限于眼神,苏父一开始还会盯着他们俩,后来见他们毫无互动,似乎放了心,开始和同桌人喝起了酒。
苏新七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她看陈鲟吃得差不多了,给他使了个眼神,起身打算先下桌,结果起来得急,把桌上的汤匙给碰掉了。
陈鲟眼疾手快伸手一接,苏新七低头一瞥,忽然看到他左手手心的有一道红痕,要细看时陈鲟转过手,把手心朝下。
“你的手怎么了?”
苏新七徒然出声,音量还不低,桌上静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向她。
陈鲟低咳了下,含糊道:“没什么。”
“我看看。”苏新七盯着他。
陈鲟没料到当着家人的面她一点也不避讳,苏新七看着他,眼神坚持,陈鲟无法,只好摊开左手给她看一眼。
他的左掌有一条纵长的伤口,此时还泛着殷红的血光,显然是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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