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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芳圆不知道香圆是不好说出口还是在纠结什么,但她既然主动跑过来找自己,肯定还是有心事儿,于是又劝了好久,才把人劝张嘴。
“也没别的事儿,我们卫校跟你们一样,也是三年的,不过应该跟陈昕超是一个模式,前两年上课,第三年算是实习。今年下半年,我就要去实习了。”
“在哪儿实习?对口医院吗?”
陈香圆摇摇头,“不是。有名额的,要自己考,成绩好的可以去医院,不好的就去私人诊所。”
芳圆想起来中考填志愿时杨玉芬说的“托托关系进了医院,那以后就是铁饭碗”,问香圆,“那你呢,你能……你想去哪儿,这种实习有工资的吧?”
她本想问问香圆有没有把握考进去,但又觉得对方既然来找她……这样问好像也不好听,只好换了个说法。
“有工资,不高。因为是实习,本身经验也不够,等同于别人带我们实操积累经验,学校给她们出劳动力。”
芳圆点点头,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问香圆,“你是不想被分配,还是怎么了?”她心事重重,肯定是有什么选择要做,但又不知道怎么选才来找她的吧。
陈香圆咬着嘴皮子停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来看着芳圆,“我们学校是这样的,有个三加二的学习制,三年中专课程,两年大专课程,一共五年,到时候就拿大专文凭。我本来报的是正常的三年制,今年第二年。”
“学校说,如果有想要转三加二的,高二就得报名转了,不转的下半年就去实习。所以,我在纠结。”
陈芳圆大概听明白了,也就是在实习和继续学习两个选项做选择。她虽然没接触过,但此时却挺能理解香圆在犹豫什么。
她突然想起来初中课本里的一篇外国诗:“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站在路口面对的不仅仅是做选择,是两条未知的路通向的地方以及将会发生的事情,对于此时的自己带来的恐慌。
对未知的恐慌。
就像当年陈芳圆站在大巴车上时的那种惶恐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心砰砰跳个不停。
陈芳圆十分理解,却无法替她做决定。“你自己怎么想的?”
香圆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爸和你妈怎么说的?你有和他们说吗?”陈芳圆换了一种问法。
“我爸让我自己看,我妈的意思是,怎么学都是个护士,不如早点出去。等我读了3+2出来还是要实习找工作,但那时候我读卫校三年制的同学都已经是老手,挣了几年钱了,我还得叫别人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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