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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穗手拿着筷子悬在半空,突然沉默了。对面的他低头吃得很急,但没有一点声音,举手投足都很有教养。少年半湿的发,在暗沉的环境里隐隐散发廉价洗发水的清香。
从小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在她面前,粗茶淡饭也似宝,好养得很。
心里的决定动摇了,温穗放下筷子,叫他:“霍希光。”
他抬眼,沉静的眼底隐藏着些许紧张。
“我这里是廉租房,条件很差,跟霍家完全比不了。”
“房租是我爸出,生活费我自己解决,所以吃穿用度都很节俭。”
“你想清楚,你能不能吃这个苦,真要住我这?”
她说完没三秒,对面的他还含着一口饭,不敢吞下,最后如释重负地点头。
“温穗,我爸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以后不是什么少爷了。”
“你能过的日子,我也能过。”
“温穗,谢谢。”
你曾给予的温暖,一次,就让人忍不住贪婪一辈子。
我不怕前路多难,只怕身侧无你。
很多年后,温穗依旧记得那天霍希光说完后对她的那个笑容。
像玫瑰挣脱藤蔓束缚,像皎月冲破厚重乌云,花开明艳,光芒耀眼。
一瞬,惊艳了年少时光。
霍希光就这样住下了,一人一个房间,早上一起上学时刚好碰上对门的陆觉南,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霍希光:“他住你对面?”
陆觉南:“你跟他住一起?”
那架势,盛夏六月,周围空气却像凝结了,剑拔弩张。
温穗无奈,一脸坦然地解释。
“房子是陆觉南帮我找的。”
“他没地方住,我单纯地收留了他。”
她费劲地分别跟两个人解释。
陆觉南抓住温穗的手腕,炸毛:“你是个女孩子,跟这个禽兽住一起,他要对你做什么怎么办?”
霍希光握住她手臂,二话不说把人扯过来。
“我禽兽?我禽兽会救你?”
这话把陆觉南堵住了。他这人重义气,那天危难关头,人霍希光赶过来时自己半条命都没了,硬生生挡在他们俩前面,才把他们救下来。
他对他也因此有了改观,这人病恹恹,但是个爷们儿,不像是那种没原则没道德的人。
温穗颇为嫌弃地盯着陆觉南。
“我跟他一人一个房间,他在我眼里就是病人,你脑子里成天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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