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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戾着眼,修长而病态的手卡住女人的喉颈,掐紧。渐渐的,女人的脸变得紫红,呼吸困难,尖尖的指甲挠着男人的手背,挠出一条条血丝。

男人像个索命的厉鬼,没有滋生出半点同情心,冷漠地看着她挣扎。

“救......救命。”

哼,不过如此。

男人嗤弄了一声,放开了她。

疯女人全身无力地摊在地上,捂着生痛的喉咙狠咳了两声后,又重新挑衅起来:“不敢吗?怕我彻底死了,咳咳咳……她就永远会不来了,是吧?”

男人不再理会她的挑衅,转身离开。

厚重的门关上了,隔绝了女人的疯魔:“她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你这个可怜虫,没人爱的可怜虫,哈哈哈哈……”

男人至始至终只用英语对院长说了一句话:“看起来我‘姐姐’精神分裂加重了,麻烦贵院悉心照料,我期待她痊愈。”

“好的,瞿先生,我们会根据您姐姐的实际情况,适当地加大药量。”

瞿溪川醒了,时间是凌晨四点半。

他的眼角浮着细微的红血丝,那是睡眠不足和疲惫的印记。但瞿溪川却已然没了睡意,支起身子坐起来,无事可做,只是愣愣地盯着前面拉得死紧的黑色窗帘。

屋里没有一丝光,静得压抑。

黑猫察觉到主人的异常,那双闪着诡光的眼慢慢迫近,身子溜进他的怀中,轻轻地蹭了蹭。

瞿溪川顺着它的毛撸,机械性地重复着,属于活人的生气似乎还没回到他的身上。

黑猫不满意,身子钻得更深,想从主人身上汲取点温暖。

瞿溪川还是那样冷,一不小心使重了力,黑猫竟阴阳怪气地叫起来,咪咪呜呜,咿咿呀呀,听进耳里,成了一曲幽冥的长恨调,仿佛他不是主人,却是仇人冤家似的。

他一惊,手才松开,黑猫就从床上跑开去扒窗帘,扒出了一丝亮。

热夏的天醒得早,凸月在天空中淡成一道白疤,太阳还未出来,就已在昭示它的主权。

瞿溪川知道猫想出去了。

他揉了揉眉间,下床,开了窗,猫却不出去,趴在窗框上,压着他一只手,蜷成一团不让他走。

瞿溪川明了它的好意,便停在了窗前,一人一猫等着天亮。

朝阳从远处升起,将天空洇染出漂亮的金色,瞿溪川的手包在猫毛和暖阳里,终于多了一些暖意。

突然,花园中窜出一个人影,一身红色的运动服红得喜人,像只仓鼠似的跑了两圈。

又是她。

瞿溪川眼神凝住,移开,手就想往后缩。

“喵~”

“嘘,别吵。”

黑猫尾巴扫了一团纸团在他手上,然后一跃,跳到了草地上。

俞月已经听到声音了,转头,猫摇起尾巴向她走来,抬头,瞿溪川在窗前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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