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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口正伤在右手上,还好陆危躲得快,伤口不至于太深。

陆危坐在椅子上,褪下半边染血的宽大衣袖,由医官来为他包扎伤口。

许久不言,整个殿中寂静无声,他看着江央公主心有余悸,抿紧了唇瓣的模样,蓦然开口道:“殿下,我不想你死,你却不愿我活。”

“对不起……”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要过去查看他的伤口。

“别吓到殿下,”谢湖勉力退了一步,偏着头不去看她,一手侧着身子,遮住了手上流血的伤口,一边低着头,苦笑的说:“不,殿下不必愧疚,是我太疏忽大意,才给了殿下伤了我的时机。”

“殿下,这就是我的喜欢。”

医官不明所以,只作听不见,低着头继续为少主清洗上药包扎。

江央公主却瞬间苍白了面孔,热泪盈眶。

她忽然懂了那句话。

谁都可以背叛他,唯独她不可以,他们不能因此而伤害他,只有她能伤他。

因为陆危,对她没有丝毫的防备。

他这样的一个人,却对一个视他为敌的人,托付了全然的信任。

二人说话间,余下人等,都已经自发地退了出去。

听了他这话,江央没有回应,而是静静的垂下眼睫去。

“大公子。”

谢湖问得很淡漠:“殿下,为何……不唤我陆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再唤他陆危了,变成了大公子。

“有些人会变得更好,而你,却变得更残忍了。”

谢湖从没想过死,他要活着,要公主百岁无忧。

谢湖的气息喷薄在江央公主的颈侧,令她一阵颤栗,与她十指相和,将她压倒在了床榻上。

“别,你的伤。”江央下意识道。

“殿下,我不怕痛的。”

“殿下,”谢湖一寸寸地抚过她的指骨,他太喜欢这双手了,雪白秀长,没有沾染过任何的污垢和鲜血。

这是他的公主,也是他至高无上的信仰。

“可是殿下,我还是陆危。”

陆危死了,那个不堪一击的宦官陆危,彻彻底底的消亡了。

浴火重生的,唯有谢湖,伪装陆危的谢湖。

藏起他的残忍无情,掩饰他的野心勃勃,伪装成一个逆来顺受的太监。

陆危是殿下的情郎,只是为了殿下而存在的陆危。

欢好之时的陆危,同她冬来赏雪,夏赏花的陆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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