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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章走出数步后,忍不住回首看向了身后的两道身影,少年郎眼中鸦青色长袍的太监,伴着他嫡亲的阿姐。
他作为弟弟却只能远远的,远远的逃离。
那并不是何其恩爱的曙光,而是走向寂灭的最后余晖罢了。
江央公主沉吟问道:“那个范舟,是你授意过的吗?”
“范舟,”陆危先是怔了怔,又笑着回答道:“说起来卑臣的确有些时日,没有见过他了。”
“你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吗?”江央公主觉得范舟的话,有些太正中下怀了,她一度怀疑是不是陆危未雨绸缪过的。
陆危面带茫然地摇摇头:“卑臣并不知道,他是说了什么?”
范舟这个人,虽然有时候看上去与其他人多有不同,但绝不会胡言乱语的。
江央意味深长地道:“可见这是个很聪明的人,你的时运也很不错。”
陆危回来后一句没有提及,若是平日遭遇了此事,他定然会怀疑很多人,是要信誓旦旦地抓住始作俑者,免除他们月照宫的灾殃。
而不是在这里佯装无事。
他一定是对他们有所猜测了,江央才会有了这一句。
但是,在江央这句试探之言出口之后,陆危反而轻松地一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今日是满月啊。”
“是啊。”江央失神地说,又恍惚地说:“我也没有想到,他这样的年纪,心思却是出奇的敏锐。”
她想过很多方式将此事与宜章诉诸于口,也想过很多不可能是办法的办法,但是唯独没有想到,会被宜章仅仅因为一点小细节发现了真相。
“这对于对五皇子寄予厚望的公主来说,不是好事一桩吗?”陆危不自在地抬手抚了抚自己后颈。
江央瞥了他的动作一眼,口吻澹然地说:“你也很敏锐。”
陆危一时哑然,在他们的辩驳之中,江央公主似乎总是有转败为胜的办法。
陆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宜章却越发地仇恨陆危,便换着法子折磨他。
他亲口要陆危去陪自己骑马,实则是为了折腾陆危而已,陆危也甘愿受着,回来后,并不与江央提起只字片语。
江央公主发觉他是在和自己置气,才和陆危说了一句:“不要再去见宜章了。”
提起宜章,陆危先是眼里的笑意敛了敛,他想公主被夹在中间,势必是很难过的。
自从那一日后,五皇子不大往月照宫来了,江央公主发觉后,只轻叹了一声,让人将自己做的袍服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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