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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我叫他陪我去打猎的。”宜章根本就没有否认的打算,顺便沉吟道:“不过,我现在不太想让他回来。”
最后两个字,宜章刻意咬字很轻。
同时,他也没有承认,陆危的失踪是他做的。
“嗯,这样啊。”江央公主颔首,微不可闻地轻声道。
看向他的目光虚浮,余光却不断的飘向外面,俨然对于宜章的回答存了疑心,腹内正是翻江倒海。
宜章也不再问,反正陆危的生死,早已握在他的掌中,全凭阿姐的颜色行事了。
若是没有任何在意,那陆危作为一个哄阿姐高兴的玩意被放了,自然是再好不过。
“宜章。”江央公主犹豫了半晌,忽然抬起脸来,直直地道:“你知道的,对不对?”
“阿姐,你在说什么?”宜章稳如泰山,波澜不惊。
江央公主已经开始按捺不住,用力的绞着手中的锦帕,揉作皱巴巴的一团,又勉强将其舒展平整。
一角一折地叠成了一只小兔子,而后在掌心中攥散。
真是奇怪,宜章想。
分明阿姐是这样温雅端庄的女子,实则一切都更似父皇。
是的,连性情都是。
阿姐的耐心不佳,也十分易怒,每每都需要极大的力量,来克制自己燥郁的心绪。
宜章却不一样,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冷静。
像是开始结冰的水面,而阿姐,在平静的水潭之下,是危险的漩涡。
“你知道的,你知道陆危和我……是不是?”江央面对他古怪的目光,如同惊弓之鸟,又极快地摇头否认:“不,没什么。”
“阿姐。”宜章的笑容如初雪逢霁,微微垂下眼帘,遮住了里面的幽光,低声絮絮地说:
“你离开的时日里,我想你想了很久,母后在我的记忆中慢慢消退,我唯一能记得清楚的,就是你了。
我拼命的回忆你,我怕自己忘记你,怕你回来后,不再亲近我,怕你……怨恨我。”
“宜章,你……”江央公主听了此话,纵有千言万语,这一刻尽数哽在喉头。
她侧首垂下头去,神情低落消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来无法应对这样的亲近。
尤其,这个人是宜章。
“所以阿姐,给我一句实话,”宜章与她相对而坐,注视着阿姐,艰涩道:“你当真喜欢,那个,太监吗?”
少年的声音缓慢而沙哑,导致听上去有些无端的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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