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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不觉得公主昨日有什么不对的,回去同捧荷闲谈时, 听她说了一番的,也心觉有异。

果不其然, 今天陆公公没有来, 公主就问了起来。

“身体不适?”江央公主慢慢地复述了一句, 正坐在妆台前,闻言春山微锁,莫不是昨夜淋雨染了风寒。

陆危向来是自己吃了苦头,闷在心里不肯说的。

上次她打碎的琉璃灯, 刺破了他的手心,陆危也一声不吭的,若不是她发现了, 哪怕是烂到了骨头,在她面前恐怕他也是若无其事的。

捧荷道:“是啊,说来奇怪, 陆公公怎么突然变得体弱起来。”

江央公主思来想去,还是有点担心陆危:“去让人看看,倘若不好,就去以本宫的名义请了太医来为他看看。”

御医是常常往月照宫来的,不过,他们一般是不为奴婢看病诊脉的。

“是,奴婢知道了。”捧荷屈了屈身,应了声便出去了。

陆危当然是没有任何事情的,他只是自觉无颜面对公主罢了,听到有人敲门时眼皮颤了颤,一般没有公主的吩咐,捧荷她们是不会过来的。

“这是公主特意吩咐的。”

陆危低着声音说:“代我多谢公主,不用请太医了。”

捧荷“噢”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没走出两步,在陆危即将关门之际又折身回来,问陆危:“陆公公,不知公主和您昨日去了何处?”

她就是发现公主的情绪低落,才故意东拉西扯的说了别的什么,想要转开公主的思绪,免得多忧伤神。

陆危不自然地答道:“栖凰宫。”

“越来是这样。”捧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道了一声谢,方才抬足离开。

闭上房门后,陆危的脊背靠在门扇上,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抬起双手撑住了眉头。

脑海里浮现出的,就是昨夜种种。

自这天之后,陆危便刻意避开了江央公主,忽然发现,他想要避开,也是很容易的。

公主的身边,有的是宫女环绕,他一个太监,不凑在公主身边,才应该是对的。

陆危几乎不敢回想,他回去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狠狠的抽了自己几耳光,他怎么配得上公主呢,这样的卑贱之人。

第一天不去前面伺候,是不想让公主看见自己脸上的痕迹,第二天发现,也许不见面会好一点,他拖了一天又一天。

公主也没有再召见他。

他想,真的是不见就好了。

公主兴许已经忘记了,他这样欺骗自己,力图自己也能忘记那一夜。

索性将一门心思都扑在了管束月照宫上下,渐渐将一些东西,都交接到捧荷和挽栀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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