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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是回去吧。”陆危劝道。
江央公主伫立不动,而是兀自问道:“宜章来过吗?”
陆危回忆了一下,说:“是,五殿下再小一点的时候,有时会偷偷跑到这里来。”
五皇子后来也日渐长大了,知道主动避开伤心地,同才回来的江央公主一样,提也不提的。
这一点上,姐弟二人还是很相似的。
在江央公主的眼中,这里已经变得陌生了不止一点,也变得荒芜了。
“本宫也只能,趁着此时,才敢来看一眼。”江央公主轻叹一声,又掀起眼睫:“走罢。”
这一片,自然都空了下来,晚上在大雨里走过去,还真是有些吓人。
陆危不得不跟上出离任性的公主。
二人走到半路的时候,雨势骤然加大,噼里啪啦的打在桐油伞面上,激烈的雨势几乎要破开了伞面,手中的光色清幽的宫灯也在不断的晃动。
陆危小心警醒地地跟紧了江央公主,将伞都撑在江央公主的头顶上,自己则半身淋了个透湿,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
生怕她被雨水打湿,否则,公主这样的身体,怕是经受不起。
江央公主骄纵起来,也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幸而,她似乎也并不是为了淋雨来的,很快就找到了一处殿中的廊下。
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让陆危将掩在伞下的宫灯提了过来,亲自执着一一照亮了旧日居所的角落。
陆危忍不住问:“公主不怕吗?”
“怕什么,不怕的。”江央公主笑意不减,信手指了指外面的银杏树,絮语道:“这里的两棵银杏树,是本宫幼年时皇祖父种下的,说是此树能代小孩子挡去灾祸。
小时候,我们姐弟两个倒是常常爬上树摘白果,在太液池后面的假山洞里偷偷烤了吃。
一身的烟熏火燎,被母后和宫人发现,最后被罚去殿外跪着,啊,那时候父皇也会和我们一起胡闹。”
“公主和五殿下幼年真是有趣。”尤其是如今的皇帝陛下,想不出也会是这样的人,陆危看向了树身:“如此说来,那树龄竟然和公主的年纪一般大了,还真是有趣。”
江央公主带他沿着廊庑边走边说,幼年的规矩相较宽松一些,上树下水,譬如,他们以前偷偷去湖里学凫水。
倘若有人来的话,便吸一口气迅速沉到水里去,嘴里衔着细细的竹管,摘朵荷叶遮挡着,最后都以为人走掉了。
两个人猛地从水里蹿了出来,把来采摘荷花的宫人吓得翻了船,一个个掉进了池塘里。
而后,还是他们跑去叫了人,把那些不会水的宫人给拽上岸的。
结果当然不消说了,这么多人一身湿漉漉的被人发现,还被父皇罚了抄书,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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