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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仿佛让她显得太心慈手软了。
“卑臣知道了,多谢公主挂怀。”陆危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就蜷起反复握了握,悄然收回到了袖子里。
江央公主手上纤薄通透的指甲,蓄养得约有半寸长。
这是陆危很早就注意到的,以前很奇怪人的手指如此粗糙,怎么能描述成柔荑、青葱,现今才知,正该如此。
映了公主的纤纤十指来说此言,果真再贴切不过了。
江央公主纵然寂寂三载,终究还是金枝玉叶。
所见万般诸相,皆是精美皮囊,天下的好时节好景致,都一应在这皇宫之中。
月照宫上下皆知,江央公主对陆掌事的宠信朝夕渐涨。
不仅准予陆危使用殿中的书案以及笔墨纸砚,还手把手的亲自教授他识字习文。
五皇子很快也知悉了此事,他时常来往,有什么事件,月照宫里的人也没有隐瞒他,她们以为公主是图好玩,宜章问及,索性也当成有趣的就事与他说了。
“难道,阿姐想要将他培养成大学士不成?”宜章去见江央公主时,她正在吩咐陆危看书。
江央公主莞尔一笑道:“不行吗,你不是也说,他很上进吗?
“我那只是为了和你开玩笑,阿姐你何必为了个奴婢思虑这么多,忠心听话才是最打紧的。”宜章委实不认为,阿姐有任何必要,为了一个奴婢耗费什么心思。
“你是不相信阿姐的学识吗?”江央公主放下手里的东西,正色道。
宜章毫不吝啬地赞美自家的阿姐:“我当然相信,幼年父皇母后都说过,倘若阿姐生为男儿,恐怕就不需要来我了,教一个陆危自然绰绰有余。”
“他是不同的。”江央公主无意义地坚持道。
这句话听上去太奇怪了。
宜章心道,这是着了什么魔不成。
“他当然和你我不同,这就是命啊,这就是他们的命,你看你我,生来就是人上人,他们也是生来就是卑躬屈膝的命。”宜章双手捧着腮,百无聊赖地说。
“改变他做什么?”宜章显然不以为意,慨然道:“况且阿姐你未免忧思过甚,再而言之,这就是陆危本就该有的样子。”
倘若,陆危不是这么慢条斯理的一个人,那就似乎也不是陆危了。
“是吗?”江央公主歪着头,慢条斯理地修剪、别枝、插花,抬起眼眸认真地同他说这一句:“我需要让他变得不一样一些。”
“我知道,阿姐想让他为你我所用,可是,这一切有用吗?”宜章在旁双手抱臂,听了阿姐的话双眉紧拢,仿佛若有所思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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