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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宜章不明所以,还道父皇为何突然如此厚爱阿姐。

他忽然看见帷幕后,缓缓走出一位提壶执酒的绿衣宫人,顿时白了脸,挺直了腰背,还有他手中的酒壶,玉色的酒壶里究竟是什么?

这一刻,江央公主亦是犹如冷水临头,怀里抱冰,她指骨泛白,瞠目抿唇望着父皇,鲜少的露出了犹豫之色。

“江央,你是要违抗父皇的命令吗?”皇帝陛下高高在上,半斜支颐,嗓音清淡地问道。

江央公主神色一变,迅速跪倒,在天子脚下垂首道:“儿臣不敢。”

江央公主的体质不可饮酒,同过世的秦后一般,她不信父皇不晓得。

可是,他装作不记得。

“江央,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央公主看透了,父皇隐藏在这背后的意图,她撇开陆危阻拦的手,从案后走到了殿中,面对皇帝俯首低声下气道:“父皇折煞儿臣了,儿臣无话可说,请斟酒罢。”

陆危则一头雾水,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是陛下再荒唐,也不至于无缘无故的突然发难吧。

他没有发现,在潜移默化中,自己已经将皇帝和江央公主视为对立面了。

并且,他的态度与立场,始终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坚定不移的站在了江央公主的这一边。

即使他分明知晓,敌对的那个人是九五之尊。

这仿佛倒的不是酒,而是要命的鸠毒,

江央公主春山横黛,抬起头,她双手端起酒盏,定定道:“多谢父皇恩赏。”

皇帝注视着她,他看得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些不可追忆的过去。

“父皇,儿臣失态,就先告退了。”江央公主扶着陆危站起来时,已经忍了好一时,手指撑在鬓边,发丝散乱。

皇帝瞟了她一眼,低低“嗯”了一声,轻轻点头,摆手说:“看来江央喝醉了,如此仪容不整,先退下吧。”

“是,多谢父皇恩准。”江央公主子啊离开前的最后一刻,还是保持了若无其事的姿态。

陆危扶着她步伐不稳地走出来后,才敢问江央公主:“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快走,回去。”江央公主隐忍着声线中不易察觉的哭腔,怀着深深地恐惧,将手按在陆危的肩上,催促道:“回月照宫去。”

她不能在这里失态,她以为自己无法产生任何情绪,可是,她真的要崩溃了。

“啊,寡人忘记了,江央应是饮不得酒。”皇帝一拍眼前的案几,仿佛这才猛然想了起来,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对方才阿姐和父皇之间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宜章闻言大惊失色,露出焦急的神色来。

他也顾不得才学会的审时夺度了,脑袋一个劲的朝阿姐离开的方向伸,恨不得现在就拔脚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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