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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城里是乱的一塌糊涂了。老陈头说道:他身上的伤,时间久些的,应是在三天之前,比较新的,就是腰间这一处箭伤了。应该就是在杨树林之外时,被人从远处放了暗箭了。

陈大爷,我怎么觉着牛耿哥的身上热的有些不太对劲?薛照青用手不断试探着,手下触及的牛耿额头已快成一团火球了。

外伤内伤相加,心力交瘁,又淋了冷雨,一场高烧在所难免,我再给他添一味退烧的药材,你拿去煎好,待会儿喂他喝下就行。

说着,二人处理好伤口之后,老陈头带着薛照青去了后院放药材的屋子,配好了几味药材之后,留了薛忠和薛照青在伙房煎药,自己回了前院。

那场暴雨早已停了,这雨来得急,来得密,却时间不长。暴雨过后的一方天空,竟渐渐闪出了几分艳阳高照的意思。

薛乾坐在另一边的炕上,看着浑身包扎如粽子一般的牛耿,微微叹了一口气。

怎么,在这偷偷叹什么气,难不成是不舍得儿子啊?

薛乾抬头一看,那白胡子老陈头站在前屋后门之处,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老哥哥,这话说的。

刚刚你也看的真切,怎么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份情深意切,你看不出来?

哎!薛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手上的龙头拐杖止不住狠狠的撞了几下结实的地面:他们二人同为男子,这这,有悖人伦啊!

虽是同为男子,倒也不一定是有悖人伦,汉朝便有哀帝断袖怜董贤,可见两个男子在一起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情。怎么,你这年纪轻轻的,还比不上我老头子开明来着?若论年龄,老陈头比薛乾长了十五有余,不过这开明的性子,倒真不像过了花甲的老人。

可我这薛家一脉。

又来了,我啊,当真是最烦你们这些稍微有些家业的富庶人家,你那一脉如何?这片土地之上,少了你那一脉,多了你那一脉又如何?略略有些家产,便当真把那血脉当成一回事儿了?我问你,你们薛家,到照青这一辈,难道就他一个男子?

那倒不是,照青本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族里支脉还有不少和他同辈的年轻后生,有些也早已有了娃娃了。

那便成了,你那另一个儿子,是个不成器的,就且算了吧,我还就不信了,你们这族里,照青这一代还真找不出能打理产业的年轻后生了?

这倒是不至于,除了照青,还有几个孩子当真的不错,地里的活熟不说,人品也是不在话下的,只不过,他们只是支脉,按照祖宗遗训。

人都入了土了,变成泥了,还遗训呢,你们这群人呐,守着这祖宗遗训看能过一辈子么?!

听老哥哥的意思,并不信这鬼神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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