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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了半晌,那槐木鬼符也反常得没有什么动静,几乎让人怀疑,那一切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梦境。一念及此,叶结蔓心底突然涌上一阵慌乱,手指抚上槐木鬼符。微微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她的唇动了动,还是轻声唤道:纪西舞?
槐木鬼符依旧沉寂。
纪西舞?叶结蔓的第二声唤声已经带了些许慌乱,嗓音微微颤抖着,握紧了手里的槐木鬼符。雕刻出来的符文铬着掌心肌肤,很快就被沁出的冷汗浸了湿。此时,叶结蔓已经顾不得方才心里的失落与难过,只一心屏息,眼也不眨地盯着槐木鬼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漫长得像是捱了几个世纪。终于,一缕淡淡轻烟飘散而出,落在床榻边上。
几乎是与此同时,叶结蔓心头的一块巨石倏地落下去,下一刻,眼眶盈满的泪水已经不由分说地落下来,摔碎在地上。她咬着唇,目光却依旧不肯从出现的纪西舞身上移开半分。好似一晃眼,对方又会消失了去。
纪西舞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晃,顺势坐在了床榻边。体内尚未完全褪去的疼痛蚀骨般卷席着,有灼烧感自四肢百骸处传来,几乎令人抬不起手。她的面容却镇定如常,只是朝着叶结蔓淡淡一笑,轻声道:怎的哭了,见到我不高兴么?
说话间,她的指尖已经寻到叶结蔓的脸,拭过滚落的泪珠。
你千言万语堆积在叶结蔓的喉咙,却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努力抑制从身体传来的战栗感。
好了,纪西舞垂下了手,无力地搭在床沿。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连说句话都显得万分吃力。原本变成鬼后轻飘的身体沉重得如同铁块,不像是自己的。然而她到底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开着玩笑,想我了?
叶结蔓的唇抿了抿,汹涌的泪水这才稍稍止了住。眼前的纪西舞在泪光里模糊开来,竟似有种别样的温柔。不等她细思,对方的身子已经倾过来,紧接着唇上一凉,有细碎的喃喃落在耳边:我可是想你了。
一个轻柔的吻,犹如春风般拂过叶结蔓,那凉意也是轻轻柔柔,并不令人觉得身寒。叶结蔓沉浸在忽如其来的喜悦当中,并未发现这太过细微的差别,只觉呼吸一滞。即便两人亲密过几回,这样的吻还是如最初那边令她无措。喜悦当中又因着未知显出一点点惶恐,好似此刻得到的欢乐越多,今后还回去的痛苦便也越深。这样矛盾的心思紧紧抓着叶结蔓的心,她突然闭了眼,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慌乱,忽然抬手拥住了纪西舞。
纪西舞微微一愣,便觉唇上力道重了几分。她半阖的眼帘里映出叶结蔓的脸,似是知晓对方心中所想,眼角流转过命运般的喟叹之色,随即终于完全地闭上了眼。
当两人分开时,叶结蔓脸颊染着一点红霞。她的呼吸急促,再看纪西舞,不知是否因着是鬼魂的缘故,依旧心平气和,只含笑睨着自己。
此刻清醒下来,叶结蔓还是很快想到了纪西舞坚持留在纪府复仇的事。她不敢问她何时打算回去,唯恐此刻短暂的愉悦也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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