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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乖顺,只是希望像母后一样,在很久之后回忆起大婚那天,想起的不是责罚了多少侍女,而是大婚的喜悦。
这不是锦仪第一次穿喜服,毕竟尚衣局的宫人们为了公主大婚担心受怕,已经改了无数次。但是当她坐在铜镜前,看着白面粉腮,头簪步摇的自己时,仍旧感到陌生。
“公主真是好颜色。”
送嫁的贵女们和长乐宫的侍女们真心实意地夸赞着锦仪,哪怕在公主身边伺候这么久,看到盛装的锦仪时,她们还是觉得惊艳,怪不得公主提出那么无厘头的驸马要求,京都的儿郎们仍旧涌上前来。
大婚的行程很多,锦仪的盖头刚落下时,便有侍女报,“吉时已到。”
她被侍女们牵出寝殿,拜别父母又被太子背着上了花轿。太子同她差了许多年岁,她懵懂无知时,太子已经课业繁重,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太子少有背她的时候。
“其实公主出降是用不上兄长背出门的。”太子忽而开口,“只是我还是想按着民间的规矩来,锦仪,你是我妹妹,这和我们是什么身份无关,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我知道,你是我阿兄。”
“若是林子安欺负你,你不想同父皇母后说,和我说也一样。”太子又叮嘱了一遍,“你得记住,你是我妹妹,无论碰到什么事,我都是在你这边的。”
公主出嫁的花轿从宫里绕了一圈出了宫,林子安骑着高头大马等在宫外,礼部的官员跟在他们身后亦步亦趋指点他们要如何如何做,待得锦仪被安顿在公主府的新房内,已是夜里。
明明周围的侍女和新房都是她熟悉的,可是锦仪仍旧很紧张,她手心都是汗,在仪式上时,生怕做错了什么动作,坏了美好的寓意,眼下则想着要洞房更紧张了。
半夏见状端来糕点,却被锦仪拒绝了,“我不饿,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歇一会。”
锦仪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侍女们有些好笑,“公主,驸马他瞧着挺好的,不吃人。”
侍女们只想让她放松些,奈何锦仪听到吃人时,反应更大,催着侍女们离开,一个人正经危坐地等着林子安进来,她能听到院子里此起彼伏的祝福声,林子安现在也和她一样高兴吗?
她的思绪放得很空,想要闭目养神,可是根本静不下心来,盖头遮在她眼前,她只能看到一片红海,直到脚步声传来。
是林子安的脚步声,她听过许多次。
她的盖头被挑开,便觉得眼前一亮,她猛地抬起头,是林子安来了,他与平日几乎没什么差别,除了将玄色衣裳换成了红色的喜服。
“等了很久吗?”林子安伸手摸了摸锦仪的脸,入手软绵,像是宴席上做得喜桃,粉得粉,白得白,一口咬下去唇舌生香,“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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