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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一片嘈杂之声,她们的马车好似围住了不让人走,半夏向前掀开车帘问道,“发生了何事?”
“半夏姑娘,方才走到这酒楼前,这丫头便一副要寻死的样子冲出来,可是冲撞到小姐了?”
借着半夏掀起的轿帘,锦仪看到瘫坐在马车前的少女,看着约摸十一二岁,整个人瘦骨如柴,头发不知几日没梳揪成团结在发顶,一张脸脏兮兮的,衣服也是打满了补丁,她木着脸听着围观者的指责,片言未发。
“这死丫头,别以为现在装可怜便能糊弄过去。”车夫甩着马鞭,想赶走她,“若是我家小姐责怪下来,可有你好看!”
“算了。”锦仪拦住破口大骂的车夫,“瞧着她也可怜,便给她些碎银,带她去医馆看看伤罢。”
车夫为难地看了瘫坐在地上的小丫头一眼,若是带人看伤可不便等于昭告天下,这人是他们撞的?
便是他愣神的片刻,那不言不语的小丫头突然大哭起来,跪着往前挪着给马车磕头,“我不要银子,求小姐救我,救救我。”
锦仪万万没想到天底下竟有人连银子也不要,眼见周围围上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指指点点起来,她心里也有些焦躁,“你不要银子,又想要什么呢?”
那丫头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攀上马车的车辕,脏兮兮的脸上泪珠滚滚落下,“求小姐带我回去!”
周围晚来不知真相的人开始嚷嚷着要报官,让县太爷来定论。锦仪本就动了恻隐之心,此时心里一慌,若是见了官,她的身份定是保不住,偌大的姜府也不至于养不活一个小丫头,她想了想便让车夫将这丫头带着,等回府交给管家处理。
没成想管家对此毫不在意,“不过一个侍女罢了,表小姐放在自家院子就行,若是要签身契,便签在姜府名下。”
锦仪难以置信道,“姜府管着下人们都这般随意吗?若是多了人少了人哪里说得清!”
半夏犹豫了会,还是将打听到的说了出来,“听说扬州府邸都是这般,经常会突然多几个侍女,没几日又消失不见。”
锦仪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又觉得说不上来,只让半夏将那捡回来的小丫头带上来问话。
原本脏兮兮的小丫头洗漱干净后换上了姜府侍女的衫裙,看着倒是一个清秀佳人,她跪在锦仪面前一句话不说便开始哭,“多谢小姐救我于火坑之中。”
从她的哭诉中,她本是田间良家女子,奈何家乡涨水同父亲投奔亲戚,而后走散流落肮脏之地,费尽千辛万苦才从中逃出来……
锦仪听着她哭声凄婉,又在她耳后看到斑驳红痕,有些于心不忍,给她改了个绿竹的名字,便让她下去。
可到底是外人,放在身边总让锦仪有些忧心忡忡,便连平日爱看的话本都有些看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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