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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身子不好也不好好儿养着。”康熙皱着眉道。“李德全，给贵妃拿椅子来。”

“刚从皇额娘哪儿出来就见下雪了，想着皇上忙于政事应是注意不到。”陈绣茗缓缓的坐到凳子上。

“下雪了？”康熙惊讶的道，今年的初雪下的倒是早。

“是啊，下雪了，天气也冷下来了，前些日子臣妾就在用碳了，如今天气越发寒凉宫中怕是都要用碳了。”

陈绣茗知道今日康熙如此生气，大概是因为原太子现在的理亲王以矾水写信，嘱咐大臣普奇举荐自己为大将军，事发过后普奇获罪……本就被圈禁的理亲王才会出现在这里。

陈绣茗不敢明着劝康熙，只能以天寒为托词。在陈绣茗来之后已经消气不少的康熙也确实想到了已经跪了许久的两个儿子。

“天气寒冷，你且要顾好自己，李德全去命人将地龙烧上。”康熙看也未看地上跪着的二人“你们也起来吧，老四将你二哥带回去。”

“谢皇阿玛。”二人被旁边的小太监扶起，只是太子到底是体虚，起身时还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

雍亲王与理亲王出去后接过李德全的弟子魏珠递来的手炉，什么也未说。

虽是康熙对理亲王失望至极的样子，但看着魏珠给的手炉雍亲王也明白自己的二哥在康熙心中的地位不低，可是看旁边沉默的理亲王，他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也不知是悲哀还是庆幸……

“朕有很多孩子，活到现在的也是不少，可是……”康熙在雍亲王和理亲王出去后连连哀叹。

“万岁爷……臣妾在家之时，两位哥哥年幼也曾因顽皮不受教被父亲责骂甚至责打，父亲也是担心二位哥哥的后半生，每次父亲责罚哥哥们过后都会解释并加以引导……”

天家父子并非无情，只是长期无法倾心交谈就疏远了关系，也因为如此，只要一犯错就会被无情的否定……哪怕理亲王是康熙看着长大，并给予深沉的期盼的。

也是太过期望，所以在理亲王犯错时康熙就无法原谅。

陈绣茗见康熙转身背对着自己，也就不出声了。窗外的雪花越下越大大，渐渐的在屋顶之上堆起了一层浅浅的白色，京城的寒冬降临了。

康熙背过身之后，低头看着自己坐了几十年的龙椅。

天家之人少感情，胤礽是他一手带大的，也是他尝到了做父亲的感觉。幼时教胤礽习字读书，大一些了就教他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帝王，可他太令自己失望了……

可能也是因为自小所有东西都太容易得到，所以心也大了，开始觊觎自己那时不能得到的东西。

在第一次废太子时康熙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明白不要让别人那么容易看清他的心思，帝王心思是不能被轻易猜透的……那时似乎就注定父子二人会渐行渐远，不，似乎也不时那次……

太子长成，皇帝尚在壮年，这大概就是康熙自己未曾料到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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