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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运不明白,一头应着,打发小太监过去传话,一头扫听,“你们御前怎么关切起她来了?她不是给撂了牌子,当宫女儿去了吗。”
满福不便透露,囫囵一笑道:“她是先头皇后的姑爸,这么大的辈分儿,怎么能不叫人关切!上回不还伺候万寿宴来着吗,太后和皇上,还有六宫主儿全看着她呢。”
“那万岁爷……”
“哎呀,我想起来了,还要上御膳房传小食呢。快快快,我不和您闲聊了,得赶紧去了。”满福怕言多有失,胡乱扯了个谎,压着凉帽脚底抹油了。
刘全运看着满福的背影,摇了两下脑袋,“我就知道,一身凤骨没法子当鸡养,吴尚仪当初听人摆布,闹了这么一出,这才几个月啊,眼看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他身边的跟班儿也跟着朝满福离开的方向眺望,“师傅,您的意思是,尚家老姑奶奶入了万岁爷的眼?”
刘全运嘿了一声,“男人瞧女人,一眼就够了。选秀时候那么严,拿尺一寸一寸地量,真要是人到了眼前,兹要是胳肢窝里没味儿,脸上没麻子,谁管你胳膊有多长,鞋里是不是扁平足。”
跟班儿哦了声,“那要是老姑奶奶上了位,吴尚仪岂不是头一个叫人摁死?”
刘全运哼笑了一声,“谁知道呢,宫里头福祸相依,三言两语说不准。不过她真要晋位,后宫那些主儿们八成坐不住,才送走一位废后,又迎来一位老姑奶奶,这老姑奶奶和太后可是一辈儿,这么下去,岂不乱了套了!”越说越觉得有趣,竟然隐约盼望起那份热闹来。
那厢颐行得了尚仪的令儿,吴尚仪说:“银朱卧床也有日子了,瞧着好得差不多了,就回来当差吧。你上他坦里再看一眼,伤势恢复了最好,恢复不了就再找太医瞧瞧。老这么养着不是事儿,我这里不说什么,底下人也要背后嚼舌头。”
颐行嗳了声,“那我这就回去瞧她。”
大辫子一甩,兴兴头头往他坦里赶,才走到琼苑右门上,就看见个戴着而巾的人从小径上过来。她一喜,站住脚叫了声夏太医,“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念叨您呢,不想在这儿遇上您啦。”
这叫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也许是吧!
夏太医扬眉说:“姑娘念叨我做什么?我才刚上安乐堂去了,想起大脸……银朱姑娘的伤,特绕过来看看。”
颐行的笑容僵了僵,心道银朱姑娘前怎么还加个大脸呢,她是而若银盘,那叫饱满,结果到了夏太医嘴里,就成了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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