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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近来兴起了鞋帮子上绣蓝白小碎花的势头,琴姑姑又是第一爱美的人,颐行只好点着油灯,在摇晃的灯影下,舞动她那不甚精湛的绣花技艺。
银朱从果品盒子里拈了个蜜饯,边吃边道:“我要是您,非得留根绣花针在鞋底上不可,叫她臭美。”
颐行抻着她的绣活儿打量,有点同情琴姑姑的不易,“我绣得那么难看她还穿,她是天底下头一个赏识我的人。”
话音才落,忽然“砰”地一声,他坦的门被推开了,外面闯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精奇嬷嬷,叉腰子站在门前,两只眼睛狠狠在她们脸上转圈,说:“哪个是焦银朱?我们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拿人,别愣着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26章 (万岁爷您圣明。)
这是怎么话说的?颐行和银朱都傻了眼,不知道哪里触犯宫规,要被现拿去问罪。
此时吴尚仪得了风声,匆匆忙忙赶来,站在门外道:“老姐儿几个,给透个底吧,怎么大夜里过来拿人呢。”
这些精奇原都是老相识,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好歹事先知道情况才有对策。毕竟是尚仪局的人出了岔子,倘或事态严重生出牵连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可那些精奇嬷嬷也不是好相与的,虽说早前和吴尚仪在一起共过值,后来各为其主,不过点头的交情,面儿上敷衍敷衍也就完事了。
其中一位嬷嬷笑了笑,“尚仪在宫里这些年,竟是不知道各宫的规矩,贵主儿的示下,咱们只管承办,不敢私自打听泄露。兴许没什么了不得的,只是把人叫去问个话,过会子就让回来了,也说不定。”
精奇嬷嬷们打的一手好太极,三言两语的,就要把人领走。
颐行挡在头里,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她眼下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唯有好气儿哀告:“嬷嬷们,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呢?银朱时时和我在一起,我敢下保,她绝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啊。”
然而精奇嬷嬷们哪里是能打商量的,两个膀大腰圆的出列,像拎小鸡仔儿似的,把银朱提溜了起来。另两个哼哈二将一样站在房门两掖,为首看着颇有威势的那位,斜瞟了颐行一眼,“哟”地一声,嗓门拖得又尖又长。
“您就是尚家的姑奶奶呀?惯常听说您是稳当人儿,可别搅和进这浑水里。您让让,永和宫带人,还没谁敢出头阻挠呢。咱们都是粗手大脚的婆子,万一哪里疏忽了,冒犯了您,那受苦的可是您自己。”
两个精奇拖住银朱就要往外走,颐行一慌,忙拽住了银朱的袖子,“好嬷嬷,我和她是焦不离孟的,要是她有什么错,我也得担一半儿。求您带我一起去吧,见了贵妃娘娘,我也好给银朱分辩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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