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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之间躺在床上,眼神火辣地看着对方,眼看着天雷就要动地火的时候,自家那脱线的夫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真的是如同一瓢冷水一样浇在王朗的头上。
晚饭吃完之后,王朗没说要走,玲珑跟灵雀两个之间,露出那种只有互相才懂的暧昧眼神,然后十分贴心的准备了两床被褥。魏婉娘那张一向宽敞的床上,今晚变得格外拥挤起来,让她觉得怎么都不对劲。
像是只被重新拼接过的木偶人一样,手和脚怎么放都不对劲。她蜷缩在被褥里面,好像那厚实而温暖的被褥是她微暖的茧,带有馨香气味的长发,如同某种海藻一般散在华丽刺绣的被褥之上,王朗发誓那一刻,他似乎从魏婉娘的眼中看过了一闪而过的天真。
似乎很多年前的某个初见的夜晚,龙凤高烛不停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带着华丽凤冠的少女,眼中满是惶恐和不安,手中的东西被她紧紧地抓着,似乎稍微一用力就能挤出水来。
但是也格外的大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总是不加掩饰的看着王朗的眼睛,心中似乎有无限的好奇。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一双大无畏的眼睛,里面包含着千言无语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看再看。
王朗很高兴,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小自己五岁的妻子。她对这个世界有着无比旺盛地好奇心,小心翼翼又无比大胆,魏婉娘是个无比的矛盾的人,她的内心想做的那个魏婉娘,跟她最后成为的那个魏婉娘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
王朗跟她一同生活十年,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魏婉娘轮换着出现,此消彼长,十几年过去了,最终出现的那个魏婉娘,完美又无可挑剔,极其干净地抹去了最初的影子。呈现出世人眼中的那个魏婉娘。
西门庆后来过得怎么样?那不是现在的魏婉娘会问出的问题,但是王朗很高兴,他好像看见当初那个眼带无限好奇的魏婉娘又回来了。
你不是看过吗?后来还是死了。王朗双手垫在脑后,在这时刻他也脱去了平时披在身上的壳,露出了隐藏在深处的那个王朗。那个吊儿郎当,冷眼看世界的敏锐少年郎。
是看过,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魏婉娘看着王朗的侧脸,时间应该是个女人,否则怎么会对男人们如此的手下留情。除了那一点装饰用的胡子,他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一样。
哪里不对劲?天理迢迢,报应不爽。王朗地声音有点暗哑,他也懒得伪装成白日那个端庄稳重的人。
可我总觉得故事不该这样。
那该怎么样?还请夫人指教。轻笑了一声,很想听听自己的夫人嘴里面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我说不上来。魏婉娘轻不可闻的念叨了一句,她心里憋着很多很多的话,但是一句都吐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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