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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连他的祖父,都曾经赞不绝口的女子。

他记得祖父曾说,虽然有太后擅国,但晋王烨有柳王妃辅佐,贺周社稷,便不至于陷入绝境,华夏之治,也还没到沦亡的地步。

那时陆芃想,祖父是否对当今皇后,太过誉。

但此时,亲眼目睹这个母仪天下的女子,冷静地告诉民众,没有实据证明废太后主导弑君,希望民众不要冲动,应当相信新法,不会放过罪大恶极之人,更不会让无辜者蒙冤。

陆芃愿意相信这话,因为他亲眼目睹了皇后清澈的眼睛,温和又不失刚毅的态度,故而当不知哪个士子要求,想要了解弑君罪案的审理状况时,他也忍不住附和,此时完全没有了被人利用被人煽动的谙觉,他觉得所有的情绪都是由心而发的,是啊,他也和其余人一样,都想要让废太后罪有应得,不愿意崭新的时代,中兴的希望,还存在这样一个毒瘤。

我会亲自审问废太后,今日必定会给诸位一个交待。皇后说完这句话,转身,推开那道宅门,跟着皇后入内的,仅仅两个宫婢而已。

陆芃已经再无疑虑,他也开始了质问,他们需要亲耳听闻薛谦等等重臣,将案情公告天下,不再是流言蜚语的猜测,他们想要明白,为什么朝廷还没有审决这一要案,究竟缺了什么实据,究竟,现有口供是否能够坐实废太后的罪行。

十一娘却在转身之时,才真正露出一抹微笑,与刚才温和的口吻不同,随着笑意起来的是,眼睛底下的锋芒锐色。

她推开这一扇宅门,却似乎看到幕布正在合拢,她抬眼看向今日那轮明艳的金乌,有十余息的时间。

很长的时光过去了,经历两生,到今天,终于要和韦海池彻底了断。

宅院里早已蕴积满颓败的气息,无精打彩的花草,随处可见的枯叶,尘垢布满空阶,雕梁垂挂蛛丝,心灰意冷的婢女仍守在井边呜咽,哀悼从此无望的人生。

韦海池气势汹汹打算喝斥门外的民众,却因那狠狠地一摔挫折了怒气,她大约清醒了自己的势单力孤以及周身狼狈,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没有了那股子勇猛猖狂,却仍是不甘的,愤恨的,她想她为什么要与这些暴民理论,这些暴民早已被柳氏的虚伪蒙蔽了良知,这些愚蠢的草芥一样的贱民,有什么资格决定高贵如她的生死。

更没有必要,去接受愚民的羞辱。

直到这时,韦海池仍不能正视心中的恐惧。

她失败了,彻底失去了希望,她辛辛苦苦的一生,以为经营获得坚不可摧的德望,实则从来就是自欺欺人而已,从一开始,为了擅权,不得不纵容贺烨及贺珅,便证明她根本就没获得人心所向,所以贺烨才能在太原起兵,逼往庐州,即位称帝。所以柳氏能不废吹灰之力废除她的尊位,把她幽禁在这处宅居,甚至打算利用舆论,将她处死。

那些暴徒,就这么想让她死。

她可是仁宗皇帝的生母,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她怎能死得如此憋屈?

担负罪名,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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