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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陛下在撒娇,皇后也只好安抚:我也没打算要陪太后在华清宫共渡上元佳节,无非是因新岁,为全孝道,前往问安罢了,明日始行,后日便能回宫,不是还有迟儿陪着圣上么,虽说迟儿也该拜问祖母新春安乐,但谁让册封太子大典近在眼前,为免耽误大典礼仪,亦只能由我代皇长子拜问了。
贺烨也便见好就收:皇后记得速战速决,别忘了还有丈夫稚子,在大明宫里翘首盼望。
因着帝后尚未安置,如江迂、绾芋等等眼下还在堂内当值,听一国之君这番甜言蜜语,顿时觉得脊梁骨焕发一片凉嗖嗖,胳膊上寒粟此起彼伏冒得噼啪作响,忍笑忍得万分辛苦,有人掐着手掌,有人干脆抽动着肩膀。
于是这一晚,皇帝陛下打着临别在即的旗号,纠缠着皇后几乎是彻夜贪欢,好在皇后的确健壮,才没有耽搁了次日突然决定的行程。
若不是贵为皇后,六、七十里的路程十一娘一日之间便能赶个来回,但既是打着尽孝的幌子,再怎么也得在华清宫留宿一晚,既无法当日赶回,皇后也大可不必心急,再者同行者还有赵国公夫妇,为了照顾他们,此行也得以平稳舒适为重,缓缓地走,又还是走走停停,直到傍晚才终于是进入华清宫。
太后听闻皇后竟然前来拜贺新岁,敏感地意识到来者不善,有意要给皇后一个下马威,更不说身边还有任氏、柳七娘等人煽风点火,故而当日并没允许皇后拜见。
十一娘也没急着宣战,当然更不会行孝子之礼,老老实实等待太后诏见,对来传话的华阳夫人丢下一句:多谢太后体谅妾身风尘扑扑,恩许沐浴休息之后才行拜贺之礼,太后仁德,妾身感激不尽。便就扬长而去了。
华阳夫人瞠目结舌:太后什么时候说过体谅皇后风尘扑扑了?也根本没允许皇后避退,这分明是皇后在自说自话!
但她可不敢反驳,让太后担当一个不仁不德的诽名。
于是只好折返,更加用力的煽风点火。
韦太后却也没怎么恼怒,只冷笑道:她如今圣宠正隆,行事自然胆敢嚣张,她毕竟是皇后,我若故意刁难,有天子撑腰,舆论也不会质疑皇后有失孝敬,反而会指责老身有失慈爱,甚至会质疑我心怀不轨,意图篡政,但皇后明明大有理由不用走此一遭,看我这张冷脸,偏偏送上门来受我折辱,也不知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不急,大有闲睱与她磨缠,就看柳皇后,放不放心逗留别宫,德妃虽不顶用,如今可还有一个齐昭仪,天子对待齐昭仪可是格外优容,若是被齐昭仪钻了空子,柳皇后这才是搬起石头砸脚,她也该尝尝,养虎为患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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