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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翘首盼望着潘博能够屈降,舍弃自己的荣华富贵,实现曾经对万千子民的允诺。
但潘博根本没有理会贺周的使者,因为献降就等于彻底失败,他知道再也无望东山再起,当初他拥兵自重,卖国求荣,不是为了人生以罪庶落幕,他骨子里并非仁德贤明,他也从来不是爱民如子,他苦心经营多年,把自己塑造成为道德楷模,把以营州为中心的安东辖境,打造成似乎与贺周统治下的州县天渊有别的乐土,只不过是因为他只能这么做,才能收获更多民心所向,才能壮大声威,以正义的旗号,颠覆贺周的暴/政。
所以野心抱负是必须的前提,所谓公正爱民,所谓天下大同,都必须屈居这个前提之下。
贺烨当然也料到潘博会如何取舍,他就是为了拆穿潘博的伪装,摧毁营州的众志诚城军民同心。
同时,他已经整装待发,时刻准备着向营州发动最后的总攻,他要让这场胜利尽可能的轻而易举,他希望尽可能减轻士兵的伤亡。
因为他心知肚明,转身之后,与突厥人的战争,才是不容一丝疏怠与饶幸,那场战争,是华夏与蛮狄的殊死较量,重要及关键程度,甚至远胜兵谏韦太后。
而这时,不仅仅先锋部的黑衣卫,燕国公所率三十万大军,全体将士,均在关注俨然已经取代燕国公发号施令的青面少将。
尤其统领们,除了少数知情者,心中均有狐疑。
青面少将自幽州大捷后,便受令留守苇泽关,若说突然赶赴辽西是奉朝廷调遣,身先士卒骁勇冲锋也是其一直以来的风格,可这回,秦少将竟然逾越燕国公这位主将,指挥若定决断战计,燕国公等将领却毫无异议,听令景从,这样的情形实在让人疑惑。
可十载整顿,复幽燕、征辽西,一步步创建功业,莫说燕国公原来的旧部,就算是姚潜留下的那帮部属,这时也已然习惯了令行禁止,他们是军人,并且是边军,远离政治中枢,原就不擅权术求荣,姚潜自调回长安,就算未将这帮旧部完全抛之脑后,也是鞭长莫及,反而是燕国公对他们论功行赏,他们逐渐意识到作为军人的荣耀,他们亲眼目睹过秦氏子弟的身先士卒,军人骨子里不甘败辱的英勇逐渐复苏,他们至此有了信念,他们渴望的是受人敬重的勋功,攀附奉承等手段也许会给他们带来富贵,但绝对不会有今时今日的骄傲,那是发自内心的,睥睨一切的,昂首挺胸于天地之间,无愧无负于先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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