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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这时已经挨在十一娘身边坐了下来,痛痛快快先饮了一盏温酒,这时紧声催促道:孟九嫂快说。
有一户军属,家中共才四口人,一个寡母,两个儿子,还有小孙儿;长子勤快孝顺,小儿子却被寡母骄惯,好吃懒做并且嗜赌。征军令一下,长子心知弟弟脾性,自不望他去军中服役,只好自己去从军。说这两个儿子,其实原本都已娶妻,可长子之妇因为生子而亡,那次子呢,妻室因不满他懒惰,并且好赌,赌输了钱,四处借债不说,竟逼着她向娘家伸手要钱还债,否则就是一顿打骂,在娘家劝说下,终是狠下心来与丈夫和离了。
袁氏也喝了一口温酒,继续说道:寡母体弱多病,实在无力照顾孙儿,故而当小儿媳和离后,万般无奈,只好将孙儿交给了亡媳娘家暂时照顾,多得是,亲家翁姑良善,虽说女儿过世,亦不忍见外孙失于照管,倒没有推脱。
可寡母既然体弱多病,长子又从了军,小儿子是个无赖,那她自己岂不没人照顾了?韩氏是个急性子,听到这儿忍不住又问。
非但如此,便是发给军属之钱粮补恤,也被那次子拿去赌场,不管寡母忍饥挨饿,眼看着寡母四处乞讨,竟也不知道收敛。
韩氏怒而拍案: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当论不孝之罪绞死!
可寡母却不愿状告次子,甚至没有诉苦,若不是邻里看不过去,当我们询问军属忧难时,把这家境况告诉,我们竟是被瞒在鼓里,哪能想到补恤既然如实发放,还会有军属深陷饱暖之忧。袁氏说道。
既然知道了,总得要惩治这不孝之子,哪容他这般苛虐亲长?韩氏仍然义愤填膺。
袁氏摇头道:纵然上报官府追究,无奈那寡母执意包庇次子,若官府真将次子治罪,为母者反而要四处喊冤。
十一娘听到这里,也蹙起眉头:这次子虽然可恨,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寡母养子不教一味纵容,若是严加管教,怕也到不了如今地步。
可不就是?其实诸邻里,也早将这事反应给坊官,坊官下发钱粮,专程避开了那次子,确确实实是落到寡母手中,可次子将粮粟变卖,寡母根本便没有阻止,宁愿以乞讨为生,也不愿约束儿子。
韩氏便又道:寡母这便是咎由自取。
可若是不管,难道由得军属这般处境?十一娘不赞成道:但要是由官府赡养寡母,为子者没了进项,寡母想必也不会赞同官府扣发补恤,但若额外再予照恤,又是放纵好吃懒做不孝不德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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