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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抵达晋阳也近两月了,并没有听说什么何君兰,王府里什么时候住着这么一位女子,又为何被樊氏当场提起?
唯有齐媵人眼珠子一转,依稀想起一事。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故而往常也喜欢四处乱走,有回逛至东墙处,忽然听闻一阵琴音,心里甚觉诧异,原是想着通过那处角门过去,不想接近一看,却发现上了锁,打听了一下,才知一墙之隔是东院,从前似乎建着座道观,又让和畅打听,到底是没有问明白那家观中住着什么人。
此时便格外留心,两眼直盯着樊氏,猜测她与那位神秘莫测的何娘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很快便有了答案。
当年秋山观主在世时,犬子亦为座上客,故而与何氏结识,有回家中设宴,犬子请了观主师徒二人,宴席上,外子眼见何氏温柔娴静,心生喜爱,便提出纳何氏为妾,秋山观主应承下来,并收受了我家聘金,只是不久,秋山观主患疾,外子便也没有急着再提这事,又没料到,秋山观主一病不起,就此香销玉殒,何氏却紧跟着不知所终
齐媵人不由暗诽:看樊氏这年龄,她那外子必定是为人祖父了,家观中的何娘子既然未曾婚配,应当正值青春,居然便要委身一个老翁为妾,又那什么秋山观主,狠心将弟子推入虎口,这也配为人师长?
齐媵人不晓得晋阳这些人事,谙知内情的人一时之间神色十分微妙。
原来娄卓企图强霸何君兰一事不是谣传呀。
樊氏已然是年过五旬,娄卓却比她还要长着近三十岁,眼下,竟然已经是八十岁高龄!
樊氏的出身,甚至不如毛夫人,但到底还是世族女,论来不可能嫁予年岁相差如此悬殊的娄卓为继室,可她也是和离归家后再嫁,便没有什么挑剔的余地了。
又说这娄卓,年轻时便荒唐好色,父亲早丧,寡母改嫁,他算是被祖父祖母养大,十岁上下,祖父中风疾卧在床,祖母又一贯宠纵无度,娄卓便再也无人能够管束,豪族的家教,自来不如世族严厉,因此娄卓虽然也有叔伯长辈,却也都懒得多说什么。娄卓便是这么横行霸道地长大,十五岁时,祖父眼看病重,赶紧为这孙子定了门婚事。
娄卓的结发妻子也是太原豪族出身,据闻甚是貌美,可也没能争取得娄卓一心一意,新婚不过两年,娄卓便就姬妾成群,甚至造成妻妾争宠,妾毁妻容貌,妻就此失宠,险些被娄卓休弃,又过了两年,娄卓发妻便病死了,留下一子一女,娄卓后来又娶了个继室,这回这位更加美貌,不过身份便不如发妻了,是个商贾女,倒是与娄卓恩爱了几年,不幸又病死了。
樊氏事实上是娄卓的第四任,当年她三十出头,娄卓已经六十,却仍然色欲不减,又因其那时已经坐上家主之位,行事越发无忌,强抢民女的事也不知做了多少起,甚至奸/淫之事也数不胜数,倒是应了那句夜路行多终遇鬼的话,一回娄卓前往长安,在平康坊见一妓子貌美,又生强霸之欲,没想到这妓子背后却有后台,正是京兆卢子弟,故而全然不把娄卓放在眼里,将他狠狠教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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