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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日邀请诸位饮谈,的确另有用意。十一娘轻轻一挑眉头:碧奴,将那些人带上来吧。
不要说毛夫人惊疑不定,在座女眷尽都面面相觑。
倘若只是涉及甄守律一案,她们坐壁上观即可,却没想到今日王妃竟然会提及新政,这就不得不让众人格外警慎了。
毕竟只凭这一、二事故,还不能确定晋王系与毛维系胜负如何,她们赴宴前,全都得了家主叮嘱,必须规避风险,切莫一时大意,显现出偏向任何一方。
王妃这样表明居心,要是逼令她们站定立场,可就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唯有王夫人与徐夫人神色不改,俨然,太原孟与太原甄,这回是当真旗帜鲜明了。
陈氏心中暗暗叫苦,今日晋王妃虽然没有广邀宾客,在场不过是一小部分世族女眷,可要是被王妃说服,这些家族只不过经一场宴席便站定立场,传扬开来,亦会震动那些观望之族,毕竟对于多数人而言,都不能免却随众的心态,更不要说太原四姓之中,孟、甄二姓显然已经有所取舍。
局势对毛府尹而言,似乎大大不妙。
她不由得也心生埋怨,毛府尹到底不是大姓子弟,从前竟不懂得娶妻娶贤的道理,毛夫人实在不堪,哪里比得过晋王妃那张伶牙利齿?偏偏还要当众争辩,这可真是自取灭亡。
而随着碧奴的安排,却有一溜闲汉被押了过来,跪于宴厅之外。
陈氏转而大怒!
晋王妃果然狂妄嚣张,今日女眷聚会,竟然让这多市井之徒到场,传扬出去,在座女眷声誉难保!
可心怀愤怒的也仅只陈氏而已,女眷们虽然惊异,谁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受了玷污。
自我当众主张百姓举告不法,短短一月,果然便有不少人呈交诉状,只多数案件,其实并非恶重,豪贵之族,纵然许多俊秀子弟,却也存在顽劣跋扈者,寻常聚众斗殴,嗜酒生事,虽亦算恶习,然而并未造成无辜重伤致死,故薛少尹处治刑责,也是遵循小惩大戒准则。十一娘说完看向一位女眷:比如蔡乡君,令郎便因斗殴,责以十杖。
那妇人冷不丁被点了名,满面羞愧:妾身惭愧,只因犬子幼时体弱,便格外溺爱,以至于惯纵得他无法无天
乡君言重了。十一娘笑道:我听薛少尹提起,令郎并非恶毒凶险之徒,不过喜好交游,又甚侠义,因为年纪小,不懂得斟别友从,受人挑唆,方才参与斗殴。
原来不是要追究自己教子无方,蔡氏松了口气,却觉得就这么数十息时长,甚至冷汗直冒,又不免惊疑,明明晋王妃比自己小了十余岁,看上去也不是凶神恶煞,和颜悦色时甚至让人觉得温柔可亲,就这么一句话,竟像给人莫大压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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