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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便颇带着指责的意味了,毛趋先就不愤:若不是此案闹得怨声载道,诸多豪族尽皆质疑晋王府仗势欺人,大尹也不会百忙之中仍然过问,丁四郎身受酷刑,可是下官亲眼所见!
毛趋,谁给你狗胆包天,竟敢毁谤本王仗势欺人?!贺琰,还不将这狂妄之徒拿下!贺烨这时若不勃然大怒,岂非有违他活阎王的名声,喝出一句来,拔刀便指向毛趋。
案子还没开审,刑堂便就闹得刀锋相向了。
殿下莫要莽撞。却是十一娘率先息事宁人:毛明府可是朝廷命官,晋王府可无权揖拿审问,他这番话,虽说是冒犯晋王府,当否惩治,当如何惩治,也该由大理寺审决,还待今日事了之后,奏报朝廷为上。
你们女人家做事,就是如此拖泥带水,我就不信,本王将这区区晋阳令斩杀当场,太后还会怪罪我这儿子?贺烨瞪了王妃一眼,却没有再不依不饶,这回终于算是与王妃大有默契。
旁人还以为晋王狠莽,只陆离忍笑忍得辛苦,竟连咳几声,见众人都向他看来,干脆说道:毛府尹既称丁梧亮故杀案闹得民怨沸腾、众说纷芸,正好今日府衙之外有群众聚候审决,莫如便行公审,以正视听。
本是毛趋的质疑,陆离却移花接木向了毛维,言下之意也是相当显然了。
此案完全不在毛维预料之中,虽然闹发后他也有了一些安排,但并没有反败为胜的绝对把握,又怎么放心让那么多敌我不分的人入内听审?再说一行公审,他可就不能公然为丁梧亮开脱了。
外面那些贱民,毛维虽然从来没有放在眼里,却不代表他愿意公然表现庇护豪族,任由贱民诽议,他也算看出来了,从前在太后面前寡言少语的柳十一娘,自打成了晋王妃,简直便是脱胎换骨,心计深沉自不消说,那一口伶牙俐齿也不容小觑,总不能当着那么人面前,让他堂堂太原尹与一介女流开展唇舌之争吧?
更不说诸多贱民,如今得了晋王府实惠,可是将晋王妃看作衣食父母,只要自己一方泄露丝毫把柄,岂非给予晋王妃利用舆论造势,小小一桩案件,弄不好便会让远在长安的太后知闻。
当然是要反对的:此案虽引关注,却只是普通命案,无甚必要公审吧。
十一娘立即反驳:刑堂审案,原可酌情公决,以为警诫不法作用,为将来行新政之备,官府公正执法尤为重要,原告郑远,也正是因为太原府倡导举告不法,方才决心告官,而眼下,此案既然已经引得民众关注,甚至自发聚集衙堂之外听候审决,又甚至连毛府尹都疑心有屈打成招之嫌,更不论众说纷芸,今日无论一应人犯及原告,连察案者都在现场,莫若便行公审,孰是孰非,便以审断为定,亦能避免流言蜚语质疑不绝,故,我以为薛少尹建议可纳,未知殿下如何决断?
最后一句话,显然便是将决断权交给了贺烨。
晋王身为太原牧,为毛维上官,是否公决一事,的确不用征求毛维认同。
官大一级压死人,毛维此时也总算体会到如此憋屈。
贺烨冷哼一声:王妃说如何便如何,我可没这么大胆敢违逆太后口诏。
毛维党虽然人多势众,这时也只能保持缄默了。
倒还是刘力颇有几分奸滑:只府衙前聚集民众,近千人之多,若是一应放入,未免太过嘈杂,影响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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