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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显然暗示陆离,天子早知他对渥丹旧情难忘,什么宠妾灭妻、忘情负义全是障眼法。
然而陆离却毫不犹豫地拒绝:卑职早有誓言,不愿别娶他人,还望圣上体谅。
绚之可是担心被人洞察隐情?无需忧虑,我虽大权旁落,然而到底还居帝位,自有办法造成秦桑死遁,待她改名换姓,绚之将其收于内宅,决不会引人生疑。
这话中之意,便是说陆离之所以拒绝秦桑,应是担心被太后察知他对渥丹旧情难忘。
陆离听天子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样程度,也干脆直言不讳:卑职相信圣上会安排周密,然,恕卑职直言,尽管这位阿监与故人肖似,却终究并非故人,斯人已逝,卑职心如死灰,怕是不能给予阿监良好归属。
贺衍愣怔良久,方才苦笑:你说得对,眉目再像她,终归不是她,也罢,这事算朕一厢情愿了,绚之勿需放在心上。
君臣之间的这番谈话,陆离自是不能对十一娘知无不言,他对她的情意注定只能深埋心底,就算有朝一日,也许再次见她另嫁良人,千般不舍万般苦涩,也只能报之祝福,希望她能得到花好月圆的结果,若你安好,我便庆幸,这就是我唯一的心愿,虽死也能瞑目了。
第345章 如此仁慈
十一娘虽然没有纠缠于贺衍与陆离之间的交谈仔细,可因为一贯的细心,却十分在意秦桑的反应:晋王称其似乎对陆哥有心,被拒后颇为沮丧,贺烨这人倒不会信口胡说,不知陆哥是否察觉秦桑心意?她原是十四郎说服入宫,若无她当年相助,咱们也不会那么快察知许多隐情,只她原本就似乎不愿涉入宫廷诡谲,倘若怀有出宫之意,咱们也需得替她将来筹划一二。
陆离轻轻一笑:她与我素未谋面,哪是对我有心?秦桑属意者是另有他人。
关于这事,倒不怕与十一娘仔细说来,陆离毫无隐瞒。
原来当日陆离拒绝贺衍好意时,一旁的秦桑便有些着急,瞅着个身旁无人的机会,便将陆离堵在了半道上:妾身自知卑贱,不敢求郎君惜重,只妾身实不相瞒,妾身虽处深宫,却也听说过长安五子之名,明白郎君与贺郎为莫逆之交,当日妾身被逼入宫之前,多得贺郎开导,否则只怕已经自绝生路,妾身虽然答应了相助贺郎,只事到如今,妾身留在禁内已无半点助益,故望郎君体谅,助妾脱离禁内。
陆离见她说这话时,凄凄楚楚又甚含情意,哪能不知秦桑真正的心思,干脆直言:自从太后独揽朝政,十四郎也不便再来面圣,想必阿监已许久未见十四郎,不知他已经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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