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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需要陪酒应酬,这当然是出自晋王的威名,再兼叩玉娘子也全不在意决不勉强。
好比今日来上清观献艺,一曲剑舞之后,除了做为主人的莹阳真人赏酒一盏,并不需要扈娘陪笑随饮,在座宾客当然无人胆敢冒犯,甚至莹阳真人还嘱令仆从专门备下这处静苑,奉上茶点招待。
让扈娘在意与忐忑的只有一件
其实今日前来上清观,是出于晋王的交待,这也是奉其为主以来,主人第一次交办的任务,就是要让她面见柳十一娘。
别说柳十一娘,其实便连莹阳真人扈娘都不甚了了,倒是在叩玉家见过一两回贺湛,不说交情,交谈都没有半句,贸贸然自请来贺一定不妥,烦劳叩玉这位中人在所难免,可晋王只负责发号施令,至于扈娘如何达成他可没有分忧解难,因而扈娘想了许多托辞,直到自己觉得稳妥了,才对叩玉开口。
虽然扈娘对叩玉心怀感激,然而既然是晋王之令,她意识到不能毫无保留告之叩玉,这与是否信任无关,完全是出于必要的谨慎。
知无不言,有时才是害己害人。
可叩玉是何等玲珑心思?刚刚察觉扈娘有解释的意图便举手打断,微笑说道:有了阿扈,我叩玉家在北里之名更加无人能比,些微小事而已,何需这般为难?柳十一娘虽幼年成名,一手绝妙画技甚至更胜裴后当年,寻常人见之一面是为不易,可我偏巧与贺十四郎有些交情,阿扈既然有心慕名求见,想来只要贺十四郎应承并无艰难。
扈娘这才明白柳十一娘并非普通闺阁,心头越发疑惑晋王那番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交待,难免就有了别的心思,以为主人不过是托辞而已,越发好奇柳十一娘究竟具有怎般风范,以致于那样一个冷漠又深具城府的人婉转结缘,更忐忑自己能否圆满完成任务,要万一柳十一娘对她这样的人心存鄙夷,觉得自己求见已属冒犯,恼怒起来,岂不会迁怒于晋王?
等待的人总是焦虑的一方,这也是扈娘虽然因为春景迷人而感愉悦,然而却无法彻底轻松的原因,倘若不是被花影染指,她甚至连廊外那树最为喜欢的白梨都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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