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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绅直言:还真不是醉了,只因孙郎君这首比赋耗时太长,等得我竟犯困。
这话羞得新科进士孙郎满地找缝,可这位还没完,待孙郎好容易赋成,当众诵读以供评鉴时,他竟又再响鼾声,众人呆怔,现场一片寂静。
主人李郎君险些没咳破嗓子,尹绅终于惊醒,睡眼惺忪环视众人,居然还不忘点评:孙郎君这首长赋,果真叵长,一昧堆砌华丽,却是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实在让人闻久犯困。
十一娘将这件说完,莹阳真人也觉诧异:往常见尹二郎,也不像这般疏狂不羁,想是为好友打抱不平,才有意折辱人家。
十一娘摆手道:薛六哥事后也劝说尹二郎,即便不耐虚伪,直言点评即可,这般挤兑,让孙郎君下不来台,未免会心怀暗恨。哪知尹二郎面红耳赤,竟解释道他并非有意折辱,是真因在座不少人言辞乏味,等那孙郎君作赋时犯困!
莹阳真人听得目瞪口呆,贺湛却又补充:我听闻这桩后,暗中也打听了一下,这些年尹二为了试举,虽也不能免俗参与各种文会邀宴以期扬名,还真不乏因为宴席无趣自顾睡去之时,甚至有人为此替他起了个诨名,称坐睡神君,只因他即便鼾声如雷,却仍能稳稳跽坐,若非打鼾,闲人竟不知他已经困睡。可每当惊醒,无论什么题韵,立即便能成诗,这等急才又不得不让人服气,不能斥他狂妄自大。
坐睡神君莹阳真人也不由失笑:看来这尹二郎果然有些意思,想必若非坚持与知己同甘共苦,以他之才慧,早就高中了。
尹绅家族虽非名门著姓,论来也算勋贵之后,又有钱银开路,自己还才高半斗,没有树敌,朝中无人打压,只要应试时发挥本身水平,中第确是应当。
貌似扑拙,实则慧智,然虽懂机巧而不乐于搬弄,认定知交即能肝胆相照,尹二郎倒是真君子,十四郎能与他成为好友,将来入仕相互扶持,可谓大幸。莹阳真人评价道。
贺湛眉开眼笑:阿姑这番品评倘若传扬人知,尹二郎名声又会再涨一头,可如此一来,要是他明岁依然落第,世人就会品度揣测其中蹊跷了。
那就莫要传扬,免得不利他。莹阳叹了一声:毛趋这等心胸狭隘德才两亏者竟能为京兆尹,可见官制腐坏更胜从前。
好好一件趣事,倒引得莹阳忧虑起来,十一娘连忙给了贺湛一个眼神,两人正要齐心协办将话题岔开,碧奴却心急火燎入内,称崇仁坊柳府遣人来请十一娘回家。
应当又是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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