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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没好气的还嘴:大王说笑了,莫说我明知萧九哥眼下尚在上洛,即便萧九哥正在长安,身高年岁也与场下鞠者相去甚去,再怎么眼花,还不至错认。可说完这话后,十一娘又立即想到让她疑惑之余又有些莫名忐忑的事,情知只能从这个顽劣少年口中询知一二,顿时又莞尔一笑:大王目光炯炯,我确是觉得奇异,只因有熟识者,便是喻四郎,他未曾试举,更未得出身,不知何故也为参赛者之一?
虽则自打荣国公再得天子宠重,家中子侄无论长幼几乎个个得到门荫机会,尤其是荣国公孙儿卢锐,两年前在春狩中被天子赞了句骑射了得,便打蛇上棍般请谏天子授其职令筹建马球队,获准,卢锐好不热情,将那一帮显望勋贵出身尚不得实职的儿郎纠集起来,又获天子赐名为疾影击郎,俨然御建球队,往常便呼三喝四招摇过市四处挑战,及到各大宫宴更是少不得这支疾影击郎大出风头。
纵然闺阁女儿,这时也无不知疾影击郎的来历及队首何人。
喻家为名门,子弟文教之余当然也不会疏于骑射,虽说好友聚会时也不乏参与击鞠赛试的时候,但仍是以文教为主,并没参和卢锐负责筹建的疾影击,喻四郎甚至与卢锐毫无来往,而今日是杏园宴,未得授职更不曾参与试举的喻四郎论理根本不应获邀,然而却赫然出现在赛场上,十一娘才觉得惊讶。
柳小娘子声称熟识这位,想来应当不是身着朱袍之疾影击郎?贺烨却不认识喻四郎,只猜度着问道。
为黑袍鞠者。十一娘颔首。
我只听说卢锐那小子旧岁挑衅白七几人落负,这回应是想找回一场,前些天便在御前提出借今日宴事要与白七领队再决胜负。贺烨只说他自己掌握的事。
十一娘这才恍然,喻四郎之母正是白七郎的嫡亲姑姑,应是宫宴监下令白七郎今日御前应战,而白七郎一贯与喻氏兄弟交好,这才请喻四郎赴战。
只十一娘略有耳闻那卢锐张狂又小气,但凡兼具此二性情者难免阴辣,不由为喻四郎悬心眼看他与柳婷而亲迎礼就在不远,可别出什么意外才好,需知击鞠场中争夺激烈,坠马受伤之事常有。
喻四郎原非意气用事争强好胜之人,怎么在这节骨眼赴战,要有个万一,哪怕只是轻伤,耽搁了婚事岂不晦气。
十一娘不知,喻四郎这回的确也是临危受命。
白七郎惯常与他兄弟二人交好,尤其是在击鞠场上配合默契,白七郎不喜诗赋,于经史上头也懒于记背,眼看试举无望,便只在骑射上用心,打小就逞强于武事,也是个最不愿意委屈服输的脾性,惯常世家子弟聚会,他只好于击鞠赛场上争锋。
年前卢锐率队挑战,白七郎便与表兄喻二郎因为配合默契而力挫疾影击,比分悬殊得让卢锐恼羞成怒,而这回白七郎得了战书,当然也有再胜的决心,不肯在天子面前告负于他一贯不屑的卢锐杖下,更何况卢锐上回惨败后,因为不服,散布不少白七郎阴诡暗算的谣言,越发让白七郎愤然,所以这回力邀喻家两个表兄弟一同赴战,名单早已交递宴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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