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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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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来,上半身稍稍前倾,捋起袖口,提笔轻轻运墨。

不是我有雅兴舞文弄墨,而是这一月来,我的胸口堵得慌,有时竟会喘不过气来,每当情绪激烈时,下腹的火热就会涌起,无论我如何地压制抗拒,那腥甜的液体总会涌进口中。仿佛这身子我自己都无法控制。每件沾到血迹的衣服和被褥都被我悄悄烧掉,我不想让王看见那惊心的斑斑血迹。矜儿说我在睡梦中常常蹙眉叫唤,声色凄厉,冷汗连连。我隐约地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不多。真是这样,一个人的内心如果已经兵荒马乱,即便平日如何遮掩压制,也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暴露出来,比如梦里。我知道,那片彼岸花海再也不会进入我的梦。

所以,我要把自己脑海中尚存的印记留下来,不是自怜,不是凭吊,只是想站在远处最后看一眼当初的夜刃。

轻轻提腕,勾出那石桥。稳稳沉笔,抹出那湖水。腕关滑动,流水行云:天上有一轮明月,河边有漫坡彼岸花海。

自古有画亦应有诗。

写下诗句的最后一字,我神色满意地收笔。

“矜儿……你过来。”这是我几天来第一次对他笑。

恐怕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那么温和地叫自己,矜儿诧异地走到画前。

“你看看,画得怎样?”

他举起画轴,凝视许久,似在出神,而后悠悠道出画里提诗: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美么?”

“美……”

他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惊叹,但瞬间却皱起眉头,疑惑地望着画面,嘴角轻起,

“那么美的风景,为什么风景里却没有人呢?”

……

朱弦已为佳人绝……

我在心里回答,

因为那个人,已经走得太远,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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