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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她经历了三皇兄叛变、太子哥哥逼宫。
第一次她的母后被钉在城墙上,说母后生下的自己是一个妖物,根本就不是什么仙人转世;最终三皇兄被她一剑刺死,鲜血流到了宫墙外阉人的脚边。
第二次她本就身体不好的父皇被气到吐血昏厥,是年仅十六的她手持虎符和父皇手谕,诏令禁卫军捉拿叛贼废太子。
同年六月,先帝驾崩,太女继任新皇,身着玄黑底绣金边五爪龙纹的皇袍,一步步登上了绍和大殿。
曾经的她可以是宫墙内的飞燕,虽有继位权但一心只想当个侠女,欢笑肆意飞檐走壁。
现在的她没了严厉的父亲和敬爱的母亲,下令处死了一同长大的哥哥,也将曾经会抱着自己举高高的太子殿下贬为庶人、流放夷地。
亲情左右逃不过一个“人心”、一个“权利”。
十六岁的陈隐从此只能目朝前颈朝上。
她的脊背要挺直,因为担着一国的重量;她的心肠要冷硬,因为她已经手染鲜血、身后空空荡荡。
每一次做出决定时,她感觉自己的肩就沉重一分。
仿佛有一座五指山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让她不断陷入轮回。
跟着她从少女一路走到女帝的小桃一跃成为她身边的掌事宫女,此时面带犹豫手捧着战甲,静静地站在陈隐的身后。
视线从窗外收回,陈隐轻轻呼出一口气。
“给我更衣吧。”
小桃有些着急,“陛下,您不必御驾亲征……”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陈隐微微蹙眉,声音冷的就像是一月的霜雪,少年帝王站在高高的大殿上,不怒自威。
先祖武皇能做的事情,她也能。
只是当樱红的盔甲一点点地覆上身躯时,陈隐隐约觉得有些茫然,那种时不时会在深夜中忽然冒出的虚幻感又来了。
就像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耳畔,让她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
……
两军对阵之日黑云压城,漫天的雷鸣轰然落下,陈隐就像是乌压压大军中的一点红梅,随时都能被敌军覆灭。
她的腹前的盔甲被敌军将领破开一个大洞,淙淙鲜血和红缨混在一起。
手上、剑上、身上……都是她的和敌人的血。
她整个人就像是浴血的杀神,看着身形不健硕,但挺直着立在残破大军之前时,就能稳住紊乱的军心。
“陛下……边夷几国撕毁盟约派军联合攻打,我们真的受不住了!”
“我会带军死守,周副将已经准备了良马疏通了小道,求求您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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