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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北侯自然是不知道长子夫妻二人在自己院子里说了些什么,事实上他平素也甚少过问后宅之事的,男子主外,那些事儿自是有侯夫人处置。正因如此,当他听了小厮回报的话之后,脸色都变了:沈氏果然叫人去当铺当了首饰?

小厮一脸苦相:奴才去当铺打听过了,那些镯子珠花也就罢了,那枝点翠钗子正经是前头夫人留下的东西,奴才再不会认错。这趟差可真不好当,他真是后悔死不该一时嘴快,把听来的风言风语回禀了侯爷。如今若查出事情不实,那他就是个传谣言的;若查出事情是实,世子夫人去当铺当东西,可不是把侯府的脸面都丢光了,必然要被侯爷训斥的,若被世子夫人查出是他多的嘴,将来说不得就要给他小鞋穿,真是两头不是人。

虽然心里不停地后悔,小厮可是不敢不说实话,不过他福至心灵,说完之后就小声又补了一句道:不过奴才问过当铺,说只是三个月的短当,并不是当死;且来的人也没说咱们侯府的名字,以至于当铺里把典当银子压得很低。

平北侯的眉头略略松了些,但仍是拧得很紧:她嫁进来日子虽不长,却也没缺了她的份例,当东西算什么?何况是连清和母亲的东西都当了,若是瞒着清和话到这里忽然停了。若沈宜织是瞒着郁清和去当的东西,那自然是大罪过,但若是郁清和知道,却仍由着她去当,这却是为什么?

你去查查,少夫人为何要典当?平北侯放平缓了语气,可是手里没有银子使?沈家是商户,不过这个儿媳是个庶女,生母早就亡故了,莫非是没有给嫁妆?可刘家却是给了嫁妆的,何以手头会紧成这样?

小厮苦着脸答应了,过了两天来回禀的时候脸色更苦:小的打听了一下嘴里如同含了个橄榄一般,话都说不清楚这事怎么还牵扯上侯夫人了呢

有话便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平北侯心里很是不悦。

小厮被呵斥了一句,不敢再拖延,忙忙地道:听说少夫人是要典当银子给世子爷摆席面,庆贺世子爷授了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的事儿。

胡说!这是走公中的账,便是有些许不足嘉禧居难道拿不出银钱来?何至于要典当!她究竟打算摆多大的席面?难道流水席让全城人都来吃么?

小厮咽了口苦水,低声道:公中公中只出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一百五十两银子,若是给普通人家够活好几年的,可是在平北侯府,只怕相熟的几家亲友送来的贺礼就不止这个数了。

平北侯的脸色顿然难看了起来:一百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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