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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红心里大喜,赶紧行了个礼,跟着兰草走了。
卉院这里,沈宜织用配好的盐水仔细替郁清和清洗了腰间的伤处,毕竟昨夜的白布没有消毒,这会儿伤口已经有点发炎。沈宜织随手摸摸郁清和的额头,果然微微有几分发热,不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若说伤口还可以伪装没事儿,这发起烧来可按不下去,大夫一诊脉便知道。说不得,也只能用挨板子破皮损肉的方式遮掩了。
煮好的白布绞去水,放在火上烘干,沈宜织拿了来,用煮过的银剪剪开。又在郁清和腰间的伤处上洒了些外伤药粉,便用白布仔细裹好。红绢犹自不放心:这药可对症?
沈宜织暗自翻个白眼:外伤只要止血消炎,慢慢都会好的。没有对症的药,就用最普通的反而好些,只不过愈合得慢些罢了。免得有些药里加了别的东西,对伤口有什么不知道的副作用。
刚包扎好腰间的伤处,外头兰草就来了:爷,沈姨娘,奶奶说,怕沈姨娘一人照顾不好爷,叫小沈姨娘一起过来帮着伺候爷。
郁清和懒懒看了沈宜红一眼:也好。伸手拍拍沈宜织的手,也省得你白天黑夜的忙不过来,晚上就叫她值夜吧。
沈宜织有点儿犹豫,看了一眼郁清和:只怕值夜辛苦,妹妹身子弱
沈宜红一听值夜,心里咯噔一跳,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忙蹲身道:妾能伺候爷就是福分了,爷说做什么妾就做什么。
郁清和意味深长地对沈宜织一笑:无妨,她别的怕也不会做什么,值夜端个茶倒个水总还是可以的吧?
沈宜红连忙道:妾虽然笨,可爷只管使唤,姐姐做得的,妾也做得。
是吗?郁清和扫她一眼,那你就来给爷把伤口里的布丝挑出来。毛竹板子隔着衣裳抽,绸缎里衣全抽碎了,碎布条就在伤口里粘着呢,得一点点挑出来。
沈宜红忙应了一声,待拿着银签子坐到床边上却愣住了。郁清和臀上腿上一片皮开肉绽,细细的碎布条都嵌在伤口里,跟血糊成一团,看着都心惊肉跳,哪里还敢下手去挑?
快点啊!郁清和半闭着眼催促:不是说你姐姐做得的,你也做得吗?
沈宜红哆嗦着手拿银签子去挑了一下,手一抖,碎布没挑起来,反倒扎了郁清和一下。郁清和倒吸一口冷气,甩手就把她推地上去了。红绢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不由得心疼得叫起来:小沈姨娘!你扎着少爷了!
沈宜红一屁股墩在地上,手肘磕得生疼也不敢吭声,赶紧爬起来跪下:是妾手笨,是妾手笨。
郁清和阴着脸冲着兰草吼:这就是你们奶奶送过来的?这是来伺候爷还是来折腾爷的?给我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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