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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姨娘脸色一沉,采香立刻过去把秋晴一推:真是没用!连挟菜都不会。也不知要你来做什么。亲自拿了一双象牙筷挟起一块完整的金乳酥放到碟子里,再奉到韩姨娘面前。
秋晴脸色阵青阵红,低声道:我从前没学过这个话犹未了,采香已经回手又拧了她一把:什么你呀我的,在姨娘面前也敢说我?既是来伺候姨娘的,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再胡说八道,就要掌嘴了。
秋晴嘴唇微微颤抖,强忍着眼泪低头道:是奴婢失言了。
韩姨娘轻轻嚼着金乳酥,这时候才抬了抬眼皮,淡淡道:你从前是官家小姐,没学过这个倒也不错。可如今是奴才了,就要学奴才做的事。不管什么时候,记着自己的本份是什么,这才是要紧的。说着,目光缓缓一扬,似有意似无意,从沈宜织三人面上掠过。
这就是下马威啊!沈宜织装出一脸傻样,小心翼翼地觑着韩姨娘的表情,随时会哭出来似的。韩姨娘的目光在她脸上略顿了顿就移开了,倒是仔细看了看沈宜红,随即微微点头:妹妹们怎么不动筷子?喜吃什么,让丫头们布菜。
沈宜织三人诺诺连声,这才拿起筷子。沈宜织是真饿了,菜色又精致,于是顾不上别的,加紧开动。韩姨娘只略略动了几筷子,吃了一块金乳酥,一小方冰糖肉,几片香菇,又喝了半碗红枣粥,就放下了筷子。她一放下筷子,沈宜红和王玉婷也忙不迭地停了手。沈宜织心里暗骂,赶紧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冰糖肉,把碗里的粥喝净,也跟着停下了。
韩姨娘看样子挺满意,对身后的采香点了点头:你们收拾下去吃饭吧,上几杯茶来,我跟妹妹们说说话。
采香答应一声,扯了秋晴一把:走啊,这会子不吃,晚上可没夜宵给你。当自己还是大小姐呢嘴里一边嘀咕,一边扭着细腰走了出去。
韩姨娘说是要跟她们说话,其实就是坐在那里,让她们挨个儿说说自己的事。王玉婷年纪最长,抢着第一个开口,无非是自己如何在家中孝敬嫡母,每日学着绣花做鞋云云。沈宜红歪头听着,忽然笑道:婷表姐,我二姐姐扎的花样子是最好的,改天你们倒可以相互切磋呢。
王玉婷早听说过沈宜织擅长刺绣,脸上不由得就僵了僵。她虽会绣花,会做鞋,可是限于天赋,其实手艺也就是尚可,哪里比得上沈宜织呢。这会子听沈宜红拆台,不由得心里暗恨,勉强笑道:正是呢,早听说二妹妹会绣花,改天要向妹妹请教。
沈宜织低着头道:妹妹上次病了一场,也不知是不是烧坏了脑袋,绣花的事竟然一概忘记了,还要表姐得了空教我才好。
沈宜红暗骂沈宜织烂泥扶不上壁,但想想沈宜织看来是真无意入平北侯府,总是少了个劲敌,便不由得又有些宽心,笑盈盈道:姐姐身边的宝兰就会绣花,姐姐常常跟她重学着,总会想起来的。随即便低头有些惭愧似地轻笑道,妹妹就惭愧了,只顾着跟姨娘学弹琴吹笛,这些女红竟没好生去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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