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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枣儿回来报告的时候沈宜织又在绣花,自打病好了,她每天至少要花三个时辰来绣花,绣得腰酸背痛眼睛发花。当她知道从前的沈宜织每天也是绣花绣花再绣花的时候,不由得目瞪口呆:就,没有别的事可做?比如说本想说读书写字,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真正的沈宜织识字吗?
宝兰倒没在意,接口苦笑:姑娘说写字吗?那笔墨都是要钱的。太太连闺学都只许姑娘读了两年,现在不上学了,哪里还有笔墨呢?
哦,就是说沈宜织还是可以认得几个字的,不是全文盲。
沈宜织不知不觉地放下了针,撑着下巴环顾房间:宝兰,我们有月例银子吗?
宝兰叹口气:本来每个月有二两银子的,姑娘这一病,太太全扣下了,说给姑娘吃药。
青枣儿愤愤地接口:姑娘吃的那些草药,哪里用得到二两银子,到外头去抓药,几钱银子也就够了。
宝兰连忙喝止她:小声些!被人听见你不要命了!旋即叹口气,从前也是常常扣的,那时候姑娘绣了帕子还能悄悄出去换几个钱贴补,现在
沈宜织默然低头看看绣得歪歪扭扭的叶片,也不禁跟着长长叹了口气。一个女人要在古代谋生何其难也。
宝兰,有女郎中吗?想来想去,她也只有这一样能拿得出手。指望现在重新开始学刺绣不太实际,何况那需要时间。沈宜织这身体已经十四岁了,沈家肯养她多久?
宝兰想了半天,摇摇头:倒是听说宫里有医女,专给各宫贵人看些不方便的地方;还有些庵里的姑子也是懂些草药的。
沈宜织颓了。无论宫里还是庵里,她都不想去。
对了,大小姐今年多大了,什么时候出嫁呢?
宝兰不知道这话题怎么这么快又跳到了沈宜秋头上:大小姐十七了,亲事一直还没说成呢。老爷太太都想把大小姐嫁到做官人家去,但是听说连找了几家,人家都嫌咱们是做买卖的人家。要么就是做填房,太太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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