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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沾酒必醉,倒不如今晚将她放倒了,天不亮自己偷偷溜走,神不知鬼不觉就是了。

心机深沉的长渊王在等待着王妃看好久久之后回来,将酒已经斟了两碗,燕攸宁微微怔忡,不知道他怎的突然来了如此雅兴,不过,她已经嗅到了一股混杂了甜甜果香的酒味,凭她的本领,虽不至于千杯不醉,但小酌三杯两盏淡酒,应该不妨。

倒也是,今晚试一试,不然明天歃血为盟,她一碗倒了,岂不让人耻笑。

“项伯送来两坛梅子酒,他酿酒的手艺天下无出其右,怕我明日走了,就没有口福与王妃同享了,宁宁,过来坐下。”

他朝她把手一招。

燕攸宁给自己寻了一只小凳子乖巧坐稳当,与他捧起了酒盏,“祝夫君马到成功,为妻先干为敬!”

她豪气地跟他一碰杯,一碗梅子酒呼啦就进了肚子,事后,打了个酒嗝儿,擦擦自己的嘴巴,“唔,怎么这么辣。”

又酸又辣,和她平日里喝的果子酒好像不是一回事……

面前蓦然天旋地转起来,倒下去最后的瞬间,看到她男人那张微微带笑的好像得逞一般的脸,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霍西洲一臂抱住她柔软的身子,一手端起了酒盏,将她的践行兑现,随后,兴高采烈地抱起了他的妻子,送她回床榻。

三两下就骗晕了自己的妻子,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见她乖乖巧巧伏在自己怀中,实在爱之不及,摸摸她的后脑勺上的绒毛,谁知这一摸之下,燕攸宁忽然醒了,霎时有了动静,将脸支了起来,他一愣,但面前挂着两团腮红醉眼朦胧的女子,却教他放了心。

正要说话,他的妻子忽然泪流满面,霍西洲彻底呆了。

“宁……宁。”他的喉咙有点发紧。

燕攸宁起初还梨花带雨,到了后来,哭声愈来愈大,成了嚎啕大哭,震耳欲聋。

木屋外走过了跟随他的长渊军部下,忧心忡忡地在外边问了一嗓子:“怎么了?王妃哭成这样子!”

虽然偶尔从王爷的窗子底下经过的时候,能听到王妃压抑的小心的,甚至暗含兴奋的抽泣声,伴随着某些令人血脉贲张的撞击,但如此巨大的哭嚎声,这……这已经不可能是情趣了吧?

霍西洲不耐烦道:“王妃喝醉了。”

哦,原来是撒酒疯呢。

窗子外的人摇摇头走了。

霍西洲正为自己造了这大孽头痛不已,早知道这馊主意不想倒好了!她不就是要送他么!为什么不让她送!

正当男人自责到头痛之际,燕攸宁哭着嚷着一把抱住了他要打自己额头的手,像揣了宝一样往怀里塞,“不许!不许你伤我洲郎!”

“……”

他真不知,她这破酒量前世喝醉了多少次,才能到了洞房花烛的时候笑语盈盈,对他轻描淡写地施展她的美人计。

一想到,她以前喝醉时有可能是这般可爱粘人地醉在李苌的怀里,那股妒火又蹭蹭往外冒。

“洲郎,我们现在是在梦里吗?”她醉态娇憨地凝望着他,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漆黑的水眸一开一合的,宛如落入碧波里的星,“你说,是庄周梦到蝴蝶,还是我梦到你啊。”

“……”

跟醉了的人是不能讲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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