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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宁大叫一声,腿软地爬上青石,奋力蹬着石块朝霍西洲冲了过去,跌入他的怀中。
软玉入怀,被他坚实的臂膀稳稳拖住。
燕攸宁吓得脸色都白了,战栗地道:“走,快离开这儿……”
霍西洲将她抱起来,听话地转身往后走,一面走一面告诉她:“不用害怕,这里的蛇多半都没有毒,前几年项伯也被咬过,一点事都没有。”
燕攸宁不跟他争辩蛇有没有毒的问题,问题是:“很疼啊。”
霍西洲安抚她:“不是很疼,拿粗一点儿的针头把自己扎出一点点血,比这还疼不少。”
燕攸宁还是害怕,主要是,那东西长得就让人害怕!
她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颤抖地挂在霍西洲的身上,牙关轻轻打颤。
霍西洲抱她回小木屋,如他所言,久久还在熟睡。
燕攸宁入屋之后,眼睛越过霍西洲的肩膀一瞥,发现了桌上躺着一物,定睛一看,像是一封信,她便偷偷拾起了桌上的信件。
这又是一封来自长安的信。
不过不是程芳菱送来的,而是贺退思,收信人是霍西洲。
“这什么?”
她被放在榻上,燕攸宁坐稳当了,将信晃给霍西洲看。
霍西洲也见到了这封信,适才出门时,忘了将它收起来了。
自从天子驾崩,李苌顺利继位以后,长安那边便很少再有消息。
上一次,燕攸宁给程芳菱回信当中写道,贺退思不可托付,千万不要指望在生产的时候他会陪伴在身边,如果想要后半生安稳,独立抚养子女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切记,生产的时候一定要找长安城最好的稳婆和医者。
上辈子程芳菱是积郁成疾导致的难产,加上生产之际,一个人留在贺家,身旁的父母兄弟一个都不在,贺退思与柳丝菀不知上哪双宿双栖去了,程芳菱含恨而终。现在她要避免重蹈覆辙,那么首先就不能再指望靠不住的男人,只要生产的时候有母亲陪伴着,也会好许多了。
燕攸宁道:“他信上说了什么?”
这封信是贺退思直接交到霍西洲手里的,并没有经过长云那个形同虚设的监察机构,贺退思在信上直言不讳,写了诸多关于长安如今的乱局。
左仆射扶持李苌继位,已是正统。
但过往与左仆射、燕昇之流打成一团的人,至今仍不能平复。双方虽然都承认李苌的天子身份,但依然打得不可开交。再说李苌,形同傀儡一般,被太后和左仆射握在手里,他自己也没有雄心壮志,日日流连后宫沉迷美色,继位以后没有多久,立刻要举行大选,充盈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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