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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燕攸宁送上马车后,霍西洲并没下车,而是见她整个人没有力气,轻飘飘挂在侧壁上,歪着脑袋,黑眸一瞬一瞬地扑扇,仿佛下一瞬就要合上,心中难免急忧:“阿胭,你是怎么了?可是头痛、心绞痛?”
燕攸宁看向他,脸颊泛出红晕,柔弱地控诉:“你搞不清楚吗?长渊王,是谁把我欺负成这样的?”
本来就走不动路了,又不是被燕昇气的。
霍西洲一愣,俊脸也很快浮出红云,但他却没落荒而逃,反倒挨紧了燕攸宁坐下,将她搂入怀中,“对不起……我会克制的。”
从他的怀里,幽幽刮出来一道细细的嗓音:“再信你我就是笨蛋。”
第79章 不乱则不兴,不破则不立……
车马缓行, 在酣畅淋漓地发泄,将这些年的苦水一吐而尽之后,燕攸宁的身体愈发体力难支, 她朝旁靠住了霍西洲的肩膀。
而霍西洲也反拥住她, 觉得她身子颤动发冷,便拾起脚边堆叠的薄毯抖开给她罩落。
毛毯虽然薄, 但因为绒毛密实还是显得重了些,燕攸宁立刻有所感觉。面对此情此景, 她也不禁回忆了起来, 当年还在马场的时候, 他还是她身旁那个卑微而沉默、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马奴, 连为她盖一张这样的毯子都束手束脚不敢逾矩。
时如流水,一切大有不同。
燕攸宁会心而笑, 忍不住溢出了一声咳嗽。
咳了几下,嗓子却越来越痒了,又连连咳嗽了七八下。
霍西洲立刻俯下身来看她, 燕攸宁的小脸挂着苍白,蕴红的那双明丽的桃花眸春水滥滥, 宛若受伤的小麋鹿眼般莹澈而可怜。
“着了风寒了?”他开始自责, 他的专注和低级的意志力, 令她受了大难。
燕攸宁咳得眼泪汪汪, 分明一副受了大难的凄惨样子, 但嘴角却是往上扬的:“小事罢了, 今天还是开怀的, 早该这么做了。”
霍西洲心念浮动,道:“为何从前不做?”
燕攸宁幽幽笑道:“是因为你呀。”
就在霍西洲握住她小手的大掌霍然收拢之际,又听她灿烂一笑, 道:“没有你的话,那就怎么过都是一辈子,有你的话,我才想过好一辈子。”
“我可能就是为赎罪而来的,就是这样。”
霍西洲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望着怀中女子恬静姣好的面容,震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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