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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的娘子, 他的宁宁, 他彻彻底底地占有了她。
严丝合缝相缠, 如榫卯接嵌, 合而为一。
她在他身下, 如牡丹绽放, 纤薄妩媚, 声如莺语,楚楚可怜。
从这一刻起,几近天明, 抵死缠绵。她在求他,推他,欲拒还迎。
霍西洲的美梦终于结束了,结束之后,他搂住将要破碎的女孩儿,在不知道什么时辰的黑夜里,终于倦极,疲乏地睡了过去。
星斗阑干,破晓时分,从马场外传来渺远的一声鸡鸣。
想来勤勉不辍的霍西洲,第一次误了时辰,他蹭地一下坐起,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置身于马房的一片柴堆之中。
如来时一样,马房中一切如旧,没有芳踪,没有柔情蜜意,没有她声声的祈求,只唯独自己身下……一片狼藉。
霍西洲无比自恼,做了这种梦,还留了一大摊证据下来……
他爱娘子,既然爱,自当尊重她,实在不该这样,幸而是荒诞一梦,否则,他真该谢罪自裁于宁宁面前。
如果昨夜里有人经过这里,看到他的状态……
霍西洲不敢回忆,更难去细想,羞窘脸红。可还是忍不住有见不得光的邪恶念头悄无声息地爬出来:激烈至此,若是真的,只怕弄伤了她,他应当自诫,不可再做此等恶事。
但,今日是个容不得他耽搁的大日子,霍西洲连忙将自己收拾好,用扫帚清理了痕迹,再以泥灰飞快地掩埋地上残余的湿痕,转头匆匆忙忙地出了马房,寄希望于不会立刻有人来检查这里,他箭步冲去马厩里牵走了自己的马,借着晨曦微白的光,策马疾驰,向军营而去。
南蛮之患,由来已有不下百年,玄蛇教操控毒舌蛊惑人心,驯养百姓为药人,为祸世间,为每一个周人切齿拊心之恨。
天子下令,征讨七十二郡。
林侯统兵,携军若云,自南门而出。
浩浩荡荡的军队行过长安南门,百姓争相而出,观者如堵。南衙军列队开道阻抗,将朱雀长街清扫而出,由着军队经过。
燕攸宁与绯衣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她们登上垝垣,在墙垛边上,偷偷地看着如江潮般奔涌而去势如不回远去的长龙,目光焦灼地在人群中打转,可怎么也没看见想要见的那道身影。
洲郎,真的走了。
她在心中默默地念,也默默地安抚自己。
可是,他人还没彻底走出长安的地界,她发现自己已经在思念。
还要过不知道多漫长的时光,才能与他再见,但她笃定,那一天终会到来。
风吹迷了燕攸宁的眼睛,绯衣发现了娘子泛红的眼眶,急忙把手里搭着的斗篷抖开,为娘子悉心地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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