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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乌衣教左护法的身份,竟是说不出的嫌恶。
这些年他心态早已扭曲,再想到这人和夏云初间暧昧情愫,更是妒恨交加,忽然便恨不得天下人都和自己一样情无所依才好。淡淡一笑:“水性舟手下,的确心思缜密。可惜这么聪明,却……却识不穿我师徒这场戏中戏。……”
夏云初听得他最后一句,心中一时迷惘。转眼碰上身边萧红屿狐疑目光,忽然有那么一丝了然。
再怔怔望着师父眼中一闪而过狡黠神色,心中已是裂开了般,却木木的再不觉疼痛——到了此刻,师父仍不放过一个打击他们的可能。
……转眼看着身边这两人,一个与自己二十年来情同父子,一个这几月来痴情全心以待,到头来……他们都笑吟吟各取所需,只剩自己孑然一身,落了个身残心死。
第二十章 风定尘消事事休
……心中忽觉万念俱灰,世间事再无不可。
慢慢唇边漾了笑意,他轻轻道:“是,师父。……饶他们……再聪明,也不知我们这是计中计。”眼光,却转向了萧红屿。……
对上萧红屿眼光,看着那深沉眼底中神色瞬息万变,却已失了探究之心。
陆行风听得他这句,眼中微微有了赞许得意之色。挣扎从怀中掏了出样东西来,颤颤放在夏云初手中:“这掌门令牌……你拿了赶去本门。……我临来时已对他们说过,将来有这令牌之人,便是下任掌门。”
急急咳嗽几声,又道:“云儿……为师这个局中,你功劳最大。……现在你做了掌门,也是补偿。”转眼看看萧红屿,又微笑加了一句:“这也是……当初应了你的报酬。……”
夏云初静静望着手中令牌,唇边笑意更深:“是,……谢师父恩典。”
陆行风呆望着他,又怎会听不出他那“恩典”二字中浓浓的心灰意懒之意?自知将死,慢慢想到小时候把夏云初抚养长大的依稀旧事,心中也有了丝难言的痛。想说些什么,可终于不知如何开口。……
早在多年前,这个计划就已成形,隐忍至今,也早无了初时犹豫内疚之感。
当初选定夏云初之时,是认定他在众弟子中最是外柔内刚,意志坚定,必不会轻易说出心经,让水行舟他们起疑。但夏云初竟能真的抗得过乌衣教中人狠厉手段,倒反差点误他大事,好在最终萧红屿也是意志坚定,不得手不罢休,方成了此计。
一切既是命定,现在再说愧疚之语,倒是笑话了。……
忽然一大口血再喷了出来,陆行风眼中亮光渐渐熄灭。
不再看殿中众人,眼中看着四周熟悉景物,他微微一笑,……正是雕栏犹在,朱颜已改。这些年每逢春季年年借口采买药材来此处凭吊,现在终于可以和柳枫葬身同一处,正是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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