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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筠踩着那话音朝外走,此时已经走到抱厦,他知道外祖母牵挂什么。她患的是消渴症,年岁大了,再怎么调养,总不如从前。她想趁自己还能勉力操持,要替他张罗婚事,要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身边有个合意的人照料。
可陆筠的心,早就化成铜炉里燃尽的香屑,看外表似乎完整如故,却不能细究。无法触碰。
一触及,转眼四分五裂,化成拼也拼不起的碎末。
他这辈子,兴许不会为谁而动情了。
何苦又赔上那些无辜姑娘的一辈子。
这点良知,他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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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元寺回去后,明筝就在着手完成老太太交代下来的任务。
她前后参加了几个人家的赏花会、生辰礼等。
如果说后宅是她的战场,那这些大小宴会,无疑便是刺探消息情报的最佳去处。
赶在梁霄休沐结束前,明筝已将老太太想要知道的事打探得七七八八。
在上院回了话后,夫妻俩一同回到明静堂。
梁霄边解玉带边笑道:“你刚才在上院跟娘打的什么哑谜,又是宫里那位,又是探什么口风。”
明筝替他将外袍挂在黄花梨喜鹊登梅架子上,道:娘觉得嘉远侯为人不错,想托人帮忙从中牵线,彼此熟悉熟悉。
梁霄神色一僵,按住明筝的肩膀,“你说什么?咱们家好好的,巴结他做什么?娘到底怎么想的,陆家要是真想认这门亲,早就不会是这幅鼻孔朝天的样子。陆家分明没瞧的起咱们,何苦巴巴凑上去?”
明筝被他按得肩膀疼,抬手拍掉他指头,“自然是为了芷薇的婚事。前头订下的苏家四爷早殇,芷薇跟着听了不少闲言闲语,如今年过十五,论起来,早该着手备嫁。娘的意思,是要我打听打听风声。若宫里当真有心为侯爷筹谋婚事,只怕得要早些打点起来了。”
梁霄顺势将她玉白的指头攥住,另一手揽住她柔弱的肩膀,“娘瞧上谁不好,怎么偏偏是他?宫里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打听,爹跟大哥都在朝堂,连他们都不敢胡乱揣测上意,你一个妇人家,难道比爹他们还有办法?”
他随意的说着,倒也不需要她多认真去答,把人抱放在软塌上,抓着她的手,在冰凉的指尖上来来回回细吻。
他喜欢她这对手。纤细修长,白净柔嫩。刚回来那天瞧见,他当着众人前面就有些忍不住,想捉住她这对手来摩挲……
他是真的太想念她了。
回来后,许是她一时不习惯,也可能是太久没在一处,她羞涩起来,他几番想要靠近,都被她躲了去。他稍稍用劲儿,把她手按住了不放。
明筝手背热辣辣的,她想把手抽回来,却不能够。
她还想答他适才的问话,说自己确实有些办法。后宫一连传见了刘、韩两家适龄姑娘进宫陪太后说话,……这不就是最明显的信号?从些不经意的小事抽丝剥茧找到事情的关键,这是她擅长做的。
可他已经没心思听她的答案。她也不擅长面对他此刻的行为。
片刻,身上那件桃红织锦对襟小袄扣子崩开,明筝双颊酡红,被他托着下巴,眼睁睁瞧他越来越近。
“相……”她启唇唤他,想说些什么打破此刻的暧昧氛围。
而他正是这氛围的制造者,又岂会容她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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